傷。
“夫人,爺在那邊!”一名侍衛在西南方上空看到了他們獨用的特製幽藍煙火,這是爺遇上危險了,在召集人去救駕呢!
顧相思轉身舉著火把便跑來了,她第一次後悔沒和西陵灩學輕功,只靠兩條腿奔跑在黑夜的山林裡,真是步步都透著危險,速度慢的也就比烏龜好一點而已。
十多名侍衛和衙役也都跟了上去,王妃視力真好,腿腳也利索,舉著火把在黑夜山林中奔跑,也沒見腳下有個停滯的。
顧相思這是焦急又焦心,明知西陵灩武功也不弱,心智也過人,可她就是免不得會為他擔心,這種擔心無理由,俗稱關心則亂,坐立不安。
第七十四章 呼嚕呼嚕
顧相思找到西陵灩時,西陵灩正凌然揮出一劍寒光,斬下了一名渾身是血,跪地仰頭與他對視人的腦袋。
鮮血灼豔的噴灑而起,在月下,這個尊貴不凡的男子,再無一絲面對她時的淡然溫柔,而是猶如一名持劍決定人生死的死神,那樣冷漠無情的睥睨蒼生,視人類如一步可踏死千百之數的螻蟻。
一襲暗繡夔龍紋玄袍的西陵灩,手持滴血利劍,扭頭看向怔怔望著他的女子,他有點害怕的輕顫一下睫毛,最後,還是轉身挪動腳步,一瞬間周身氣息變得無比柔和,將染血的劍隨手遞給一旁的黑衣暗衛,緩步走過去,抵達她面前一尺距離處,低頭望著她輕然一笑:“見你如此在乎我,我心甚暖。”
顧相思從震驚與驚恐中回過神來,抬頭望著這個依然待她溫柔淺笑的男子,她長吐一口氣,故作輕鬆一笑道:“抱歉!我還是需要習慣下,畢竟我以前的人生,是有點平淡如水的。”
她不會因此去懼怕這個男人,畢竟,他們生活的時代就是這樣,他不殺人,就只能被人殺。
可她因為與他生活的時代不同,對於人命的看待也是不同的,所以……她真的會慢慢習慣的。
“嗯,我等你習慣。”西陵灩將外頭的染血大袖衫脫了,丟給了暗衛,他才伸手攬住她肩頭,輕吻在她額頭上,低眸輕聲道一句:“還有,很抱歉,嚇到你了。”
“沒關係,我不矯情,膽夠大。”顧相思為讓他安心不再歉疚,墊起腳尖,仰頭在他嘴角親吻一下,眼眸清明如水,有得只是一片坦然,而無一絲虛假與勉強。
西陵灩內心波瀾起伏,從他第一次提劍殺人開始,再無人敢在他殺人後靠近他,因為在旁觀者的眼中,剛殺過人的他,是滿身煞氣,讓人無比畏懼與驚恐的存在。
可她一個弱女子,卻在這樣滿身煞氣的他面前,清然淺笑,擁抱他,親吻他,無一點懼怕他,厭惡他……
“這樣深情款款的看著我做什麼嗎?莫不是,越發愛我至深,情深不可自拔了?”顧相思內心也是有點點害怕剛才持劍冷漠的西陵灩的,可更多的,其實還是心疼。
冷漠的背後,何嘗不是寂寞呢?
他當年和西陵楚一般大,西陵楚當年登基是少主弱,下臣強,他又何嘗不是呢?
同為十五歲的少年,西陵楚害怕的時候還能依靠他這位皇叔。
可他呢?他當時誰也依靠不了,只能靠自己一雙手去拼殺,持劍抵擋那些惡狼,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也為了保護背後的侄兒。
這樣一個男人,他很強大,也很讓人心疼。
“先回去吧!我都很餓了,也有點累了。”西陵灩依然對她笑得很溫柔,攬著她的肩,與她一起離開了這片血腥之地。
顧相思沒有再如之前初次殺人般回頭去看那片血腥之地,因為她不想讓這個下意識緊扣她肩頭的男人,內心更加的緊張不安。
誰都有脆弱的時候,包括這個一直或站在背後為她撐腰,或擋在她前頭護她周全的男人,也是一樣會有害怕的時候的。
墨雲沒有殺了青蘘,而是重傷活捉了青蘘。
青蘘在看到那綻放在夜空中的幽藍煙火時,便已經明白這場殺人計劃又失敗了。
呵呵,多少次了?他們失敗了多少次了,可那個人怎麼就還是不肯死心呢?
如今天下百姓富足安康,君主英明仁德,除了被他們蠱惑,亦或是被利益驅使的人以外,誰還會來和他們一起謀反啊?
當局者迷,說的真是一點都沒錯。
再聰明的人,也有自欺欺人的時候,而那個人也不能免俗嗎?
西陵灩自打六年前在上河村出了那次事後,他身邊明裡暗裡保護的人,便是越發嚴密眾多了。
這回也是想引蛇出洞,他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