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說話何時也變得這樣氣人了?
趙德順低著頭,心中苦笑。皇上有時真像個孩子,任性又胡鬧。
“算了,朕還是去見皇姑吧!”西陵楚雖然總說他自己命苦,可該面對的事,他卻從不會逃避。
他可是一國之君,天下間,就沒有人可以讓他逃避的。
趙德順揮手讓人跟上伺候著,這位大長公主一來,還不知道會怎樣發瘋鬧皇上呢!
這樣看來,皇上確實很可憐,居然攤上這麼個糟心的姑姑。
……
徽音殿
惠嘉大長公主滿身怒火的立在殿中,她如何也沒想到,王子章竟敢讓人騙她去城外的千仞山算卦,害她沒能及時回來阻止皇上下旨,讓皇上給晨兒賜了那樣一門噁心的婚事。
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讓皇上收回聖旨,她絕不能容忍晨兒要嫁給一個那樣噁心的東西。
“皇上駕到!”
西陵楚龍行虎步的負手抬腳踏進殿裡,自惠嘉大長公主身邊走過,走到龍案後拂袖威嚴坐下,這才看向滿臉怒容的姑母,語氣淡冷道:“皇姑此來所為何事,朕已猜到。可這事,朕卻無法答應皇姑。君王一諾千金,金口玉言,豈能因一人而朝令夕改?”
“皇上!”惠嘉大長公主拔高聲音怒吼一聲,雙目泛紅的看著龍案後威嚴不可侵犯的君王,她袖下雙手緊握成拳,氣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道:“晨兒怎麼說也是皇上你的親表侄女,你親表姐也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再是做錯了事,你也不能聽信別人的話,給她賜這麼一門婚事糟踐她啊!”
“放肆!”西陵楚龍顏大怒的拍案而起,負手走下龍案前的丹陛,走到惠嘉大長公主面前,語氣無比冰冷道:“皇姑,你可知就憑你今日這些話,朕便可治你個欺君罔上之罪!你連自己的命快保不住了,你還憑什麼代顧晨曦向朕求情?”
惠嘉大長公主面對這樣龍顏大怒的侄兒,她的確是心裡生起了恐懼感,可她只要一想到她外孫女要嫁那麼一個噁心東西,她便又是氣的雙眼泛紅道:“皇上,就算是姑姑求你了,給晨兒換個處罰,讓她三跪九叩去向顧曦月負荊請罪都可以,就是別……別讓她嫁給呂梁行嗎?算姑姑求你了!”
西陵楚見他這位一向心高氣傲的皇姑,竟然就這般哀求的跪在他腳下,俯身叩拜,饒是他再氣這個姑姑平素太囂張跋扈,如今也是不由得心軟了。
惠嘉大長公主聽到頭頂傳來侄兒的嘆氣聲,她就知道是這個侄兒心軟了,當下便低頭叩首道:“請皇上收回賜婚聖旨,回頭想怎麼懲罰晨兒都行,姑姑絕不會再有絲毫怨言,求皇上了!”
西陵楚無奈嘆口氣,伸手去扶起了他這位早已年過百半的親姑姑,又是無奈嘆氣道:“姑姑,鎮西侯玉光捨生忘死鎮守西域二十多年,說是將嫡子玉流照送來西蘭城做質子,實則卻是……他是在求朕幫他保護好這個兒子,無論將來西域關出現什麼意外,至少他玉家還能留下一絲血脈啊!可您看看您那個外孫女都做了什麼事,她居然這般惡毒的要殺害人家玉家的準兒媳,這不是太目中無人,明擺著欺辱人家鎮西侯府嗎?”
“這……這的確是晨兒做的太不對了。”惠嘉大長公主之前也一直認為玉流照只是一名質子,如今她才明白,玉流照是玉光託付給皇上的,皇上必要為了安撫忠臣之心,而給足玉家顏面。
這也是,最難處理的事了。
西陵楚放開惠嘉大長公主的手臂,負手背後嘆氣道:“姑姑,這事朕做不了主,您若想為顧晨曦求情,只能去求受害人顧三小姐,還有遭受此等輕蔑侮辱的玉流照,以及留在西蘭城代表玉光的華世子妃。他們三個人原諒了顧晨曦,朕才好將聖旨收回來啊!哪怕,是朕做個食言反悔的帝王,朕為了您這位親姑姑……朕也只能認了。”
惠嘉大長公主眉頭緊皺,對於她這侄兒這些話,她已是聽得清楚明白了。
可是,玉麗曲那個女人,一向是得理不饒人,想要她原諒一個人,無異於是難於上青天。
至於玉流照?他恨都要恨死晨兒了,如何可能原諒晨兒?
倒是顧曦月那膽小怕事的丫頭,可能會更好說話些吧?
“姑姑,明路朕已給您指了,能退讓到何種地步,朕也和你說清楚明白了。至於該怎麼做,就看錶姐她們母女的了。”西陵楚說的是萬般無奈,表現的也是極為寬容,實則,他只是用另一種辦法在拒絕他這位姑姑的求情罷了。
玉麗曲和玉流照那日御前告狀,是那樣的氣憤不已,如何就能才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