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鄉間走出來的農家女,還是農家戶的養女,除了一張臉,可說是一無是處。
當然,她自甘墮落的去當什麼商人,拋頭露面,與三教九流的常打交道,哼!真是不守婦道,丟盡鎮國王爺的臉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真蠢女(二更)
“綠珠,紅菱,去幫王妃掃去身上寒雪。”一名戴著面紗的藍斗篷女子,吩咐了身邊婢女去上前幫顧相思,並移步走到了一處美人靠前,望著外頭的茫茫飛雪,眼神平靜的好似古井無波。
在場所有人都認識她,她乃帝都第一才女,一手妙筆丹青,可與厲春和比擬並肩。
曾經有人,用兩句話形容過他們二人。
一個是風姿如朝霞初生皓月映空,一個是才氣如蘭花散香桂樹含馥。
可見,這位香玉桂小姐,才貌是有多麼的令人稱讚。
顧相思在兩名俏生生的丫環幫她掃雪時,便看向那位身披藍斗篷戴面紗的小姐,感謝並自我介紹道:“我叫顧相思,敢問小姐如何稱呼?”
香玉桂從未遇上這般爽快的女子,她轉身看向對方,作揖回禮道:“小女姓香,閨名玉桂。”
“香玉桂?好名字!”顧相思既然要夸人,那就得誇的有文化。忽想起李清照的一首詠桂花的《鷓鴣天》,她淺笑盈盈的輕吟道:“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此處指的騷人,自然是指寫《離騷》的屈原。
《離騷》中花卉無數,獨少了玉桂,倒是可惜了。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好句!”厲春和在顧相思吟罷這首詞後,便也是不由笑讚一句,實在是覺得這兩句,用來形容香玉桂太為適合了。
玉流照捂嘴憋笑,厲兄真是呆的可愛,它這句“好”一叫,到底是贊鎮國王妃吟的詞好,還是誇香玉桂這個人好呢?
厲春和也是後知後覺的發現,眾人看他的目光很不對勁兒了。
唉!他亂叫什麼好?瞧瞧,這話聽在眾人耳中,是多麼的曖昧了?
玉流照偷偷和夙九昭說:“王妃剛才與香小姐的對話,聽著可是太像‘小生這廂有禮了,敢問姑娘芳名?’。姑娘呢!又嬌羞羞的回答‘小女子姓香名玉桂’。噗哈哈,真的很像,對不對?”
夙九昭想讓顧玉煙再打玉流照一頓,自己都快成顧玉煙妹夫了,還敢在三舅子面前胡說八道,沒一點正經。
顧玉煙斜了玉流照一眼,要不是這混蛋佔了曦月的便宜,他才不會同意妹妹嫁這樣的混蛋。
香玉桂本來被顧相思詠詞誇讚的挺高興的,覺得這位鎮國王妃是真有意思。
可厲春和應和讚一聲好,這就讓她面有羞色了。
顧相思也是眼神揶揄的回頭看向這位厲太傅,他這是什麼意思啊?對人家姑娘有意思啊?
呵呵!跟她學著夸人,他也不看看他們倆的性別,她能誇的人家姑娘心裡高興,可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如此夸人家姑娘,這味兒得變成什麼樣兒了啊?
“桂花只是尋常花卉,怎就比得上傲雪梅花了?”一名少女走出來,明顯是不喜顧相思的偏頗之言。
顧相思轉頭看向這名杏色襦裙披白色斗篷的少女,模樣倒是很嬌俏,一雙靈動的眼睛也可愛,就是這個情商吧!太感人了。
你說說,人家香玉桂剛被人誇讚過,你就出來踢抬,這不是擺明打人臉,存心得罪人嗎?
今日真是讓她太長見識了,這些個什麼大家閨秀,一個比一個胸大無腦,一個比一個會凸顯出她們“天真無邪”的無知蠢樣子。
少女走過去,看向顧相思和香玉桂說道:“百花殺盡,梅花方才綻放枝頭。等春日百花爭豔,梅花又隱於山中,這種不與百花爭豔,不與群芳鬥麗的超凡脫俗風骨,怎麼也比一株庭院桂花要強得多吧?”
顧相思都想給她一巴掌,讓她趕緊冷靜下了。
這是多沒腦子的人,才能說出如此過分踩低人家的話來?
香玉桂倒是依然眸光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怒氣。
可她身邊的綠珠和紅菱可是氣壞了,要不是小姐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們莫要出外與人起爭執,她們早就上前怒懟這位王家的孫小姐了。
她們家小姐招她惹她了?不就是鎮國王妃誇讚了下她們家小姐嗎?
她用得著如此踩低她們家小姐,讓她們家小姐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