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你瘋了嗎?”風齊冀到了,望著這個曾讓風家無比驕傲的女兒,可如今,她的道心沒了,她變成了一個魔物,心裡充滿了嫉妒與怨恨,醜惡的如同妖魔。
風太素望著風齊冀這位叔父,苦澀一笑:“或許,風家唯一還有風骨的人,便只有您一位了吧。”
風家早沒了風骨,對於道德與剛正,也早就都被他們這些人拋棄了。
風齊冀是唯一一個敢拍著胸脯說,說他一生問心無愧的人。
而他們?他們所有人都做過惡,誰也不敢對頭頂三尺之上的神明說,說他們一生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西陵流清的劍出了鞘,必然是要飲血方收的。
風太素在被西陵流清一劍刺中心臟時,她臨死前還在想,如果她當場不選擇踏上人人敬仰的國師寶座,是不是……她就會是西陵灩的新娘了呢?
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是她為了那份榮耀,拋棄了所有的親情、友情、愛情,一步步踏上國師寶座,做了一個需斷情絕愛的人。
可後來她真的後悔了,高處不勝寒,她太冷太孤寂了。
可等她回頭時,那個她曾放在心裡的師兄,卻為她人披上嫁衣,執子之手,恩愛情長了。
西陵流清這次用了烈焰焚情,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紅光,這是走火入魔的徵兆,她轉身提劍飛進了子規山,她必須要找空太玄給她瞧瞧,她是不是練功出錯了。
風齊冀親眼目睹風太素化作飛灰,死的是這樣乾淨,什麼都沒留下。
寧夜紫就在馬車裡,他們是今日剛到的,路上出了點麻煩,幸好沈弄梅在,他們才平安抵達了子規山。
只是沒想到,他們剛到來,便會遇上這樣的事。
西陵流清一走,冰在烈日下,便快速的融化成水了。
淡雪霽和瑟瑟帶人走出來,準備了一個山兜,讓下了馬車的寧夜紫坐上去,他們這才好上山。
瑟瑟看著山下這些水,她真的很不懂,王爺為何要讓人來子規山裝神弄鬼呢?
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嗎?謊言不直接揭穿,卻這樣糊弄人,真的好嗎?
普通人想的是謊言終究是謊言,就該被揭露出真相來,不要這樣一直忽悠大眾。
而統治者所想的卻是,若一個謊言能將一個國家的人心擰成一股繩,那這個謊言最終,終會成為定國安邦的信仰。
瑟瑟不是統治者,她不明白西陵灩此做法有何意義。
西陵灩不是了無牽掛的瑟瑟,因此,他為了保護太多人,只能撒下這樣一個彌天大謊。
這就是所處的高度不同,觀點與所作所為皆會不同。
瑟瑟是一碗水,清澈見底,一清二白。
西陵灩卻是容納百川的大海,他心中容納了整個天下的黎明百姓,必然不可能被人一眼看透,清清白白。
這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西賀國依然有神明存在,他們的神明庇護著他們,卻不是他們眼見的月神西陵流清,而是那個被他們畏懼不已的鎮國王——西陵灩。
……
雲海山莊
又過三日後,雲泓帶人抵達了雲海山莊境內。
水滄海與花緣君已經混入了西陵射所帶的侍衛中,他們易了容,又是最不起眼的侍衛,主要負責隨著兩個侍衛頭兒,看守司琴。
西陵澹月已經被人護送著回涼都了,而在她的侍衛之中,則是混進了七名青龍軍。
西陵射沒留多少侍衛,大多數的侍衛都安排去護送西陵澹月了,也是因此,這幾十名人裡,混進去七個易容代替他們的人,才沒有被發現。
進入雲海山莊,司琴便得到自由了。
因為,司琴離不開雲海山莊,雲海山莊出入的人,都是需要令牌的。
“你就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她們,她們從今日起,便是伺候你的人了。”西陵射指向四名丫環兩名婆子,對司琴說。
司琴還算滿意這個院子,夠清靜。至於伺候的人?她習慣了凡事親力親為,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西陵射還有事要找雲泓,因此也沒在此多逗留。
司琴進了房間,便關上了房門,一個人也沒許進來。
房間裡一早就備好了熱水,她褪了衣衫,沉入水裡,滿懷心事的靜坐泡著澡,閉上了眼睛,耳邊卻忽聽到了一點聲響。
司琴關上房門後,兩名婆子和病便識趣的退下去了。
水滄海命苦的跑來給花緣君望風,花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