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也好,這樣安靜的你,才不會讓我心碎,若是可以這樣抱著你,可以一生一世該多好……
有時,我在想,若是我爹沒有背叛祭月國,若是祭月國還沒有滅亡,那麼你還是祭月國的太子,而我也是你唯一的太子妃了……
可惜,人生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早在我爹背叛祭月國,祭月國滅亡的那一天,我就深深地明白,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但是,我多想,多想再見你一眼,哪怕為此而死,也無怨無憾,而我終於等到你的那一天,換來的卻是羅家的滅口……
那一天,血流成河,你毀了我的臉,卻從未看過我一眼,我多麼想問問你,可還記得我當初的模樣……
說著說著,羅清影已是滿臉淚水,抬頭看著眼前冷峻的男子,心依舊為之顫抖,可無論她怎麼做,他都懶得看她一眼……
羅清影含著淚水,伸手輕輕觸控著裴玉珩的臉龐,嘴角噙著一絲苦澀的笑,低聲道,“記得那年初遇,你曾說我歌如鶯啼,宛如天籟之音,雲妃方才將我許配給了你,可是後來,我為了煉製控制屍人的蠱毒,毒壞了嗓子,沙啞如厲鬼,從此不再唱曲,可今日,我想再唱給你聽……”
情,宛如雲煙,轉眼消散人間;
淚,訴說哀怨,悄悄劃過眼前;
心,苦辣酸甜,從來未曾改變;
痛,歷經欺騙,動搖不了信念;
你可以偽裝堅強,刻意忘記真相;
看是是非非不由己,沉沒歷史洪荒;
你可以堅定信仰,勇敢解開心防;
任風風雨雨又何妨,不再蹉跎時光;
人生戲,戲人生,咫尺天涯兩茫茫;
陰冷的地牢中,死息流轉,死喪之氣,鋪天蓋地而來,卻突然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低聲輕唱著,含糊不清的歌詞,卻惹得人熱淚盈眶,為這悲咽難語的深情,肝腸寸斷。
不知道唱了多久,不知道抱了裴玉珩多久,生怕裴玉珩突然醒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羅清影,就這麼灑淚匆匆而逃,卻不知,在她離開的瞬間,裴玉珩竟緩緩睜開了雙眼,或者,他早就醒來了,只是同她一樣不願面對……
哈哈,人生戲,戲人生,果真咫尺天涯,兩茫茫……
翌日,穹傲國,皇宮。
御花園中,清澈的泉水自假山流過,叮咚的脆響,彷彿迷人的旋律,讓人心曠神怡。
“喂,你是哪個宮的?怎麼這般沒有規矩?見了本宮居然也不行禮?”突來一道嬌嗔聲,破壞了美妙的旋律。
墨非離的親妹妹,穹傲國最受寵的公主,墨非雪走上前來,低頭打量著眼前黑不拉幾的小宮女,不禁皺了皺眉頭,“喂,我說,是你讓你見宮的,看本宮主不砍了他的腦袋!”
聞言,萬聖嫣眼睛危險一眯,額際的青筋隱隱暴起,恨不得給墨非雪幾個拳頭,卻只能忍了下來。誰要她現在是裴玉珩的小丫鬟,摸了什麼使面板變黑的藥膏,把眉毛貼成了臭臭的一字眉,難怪墨非雪要找她的麻煩!
見萬聖嫣久久不說話,墨非雪不禁火上心頭,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誰敢對她如此說話,當下上前一步,冷冷瞪著萬聖嫣道,“喂,臭丫頭,不說話是裝啞巴嗎?看本宮主不撕爛你的嘴!”
語畢,墨非離真還動起手來,看著逐漸逼近的魔爪,萬聖嫣無聲磨了磨牙,在心底暗暗掙扎著,要不要動手教訓教訓她。
這時,忽然傳來一陣輕笑聲,阻止了墨非雪的動作,“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她是朕身邊的小宮女,還真是一個啞巴……”
墨非雪微微一愣,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紫衣男子緩步走來,俊美的面孔微微含笑,一頭烏黑的長髮被紫金冠束起,尊貴霸氣,邪魅冷酷。
此刻,她停到了墨非雪面前,一雙眸子又深又暗,微微勾起的嘴角,更添幾絲邪佞俊美,“家奴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公主多多見諒……”
從小見慣了墨非離妖孽的面孔,墨非雪本以為自己對美男已經免疫力,可當她看到夜楚鬱的瞬間,方才發現自己錯了。
“嗯……啊……哦……好……”失神的墨非雪,怔怔的看著夜楚鬱,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就多謝公主了……”夜楚鬱輕扯嘴角,噙著邪氣的笑,冷冷的轉過身去,停到萬聖嫣的面前,無聲牽起她的手,在墨非雪驚愕的目光下,從容不迫的離去。
御花園堆滿石子的路上,有無數被風吹落的花,夜楚鬱含笑扭過頭來,溫柔的拂落她肩頭的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