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血,本來清雅的五官瞬間變的妖冶了起來。
她也沒想到,不過是動用了妖魂的一點妖力,就抽痛成這樣,心臟好像被人用手攥緊了,冷汗從額頭上一滴滴的滲下來,等到那股勁兒終於過去,她才疲憊的坐在椅子上。
太后宮一向安安靜靜的,和沒有這號人一樣,這麼稍有一點動靜,後宮就知道了,後宮僅有的幾個妃嬪不由的蹙了蹙眉,這位太后準備做什麼?就是陛下那裡也被人大太監說了一句,景文帝不悅道,“這點小事,還用得著拿出來說?”
大太監心中有數了,知道景文帝厭惡太后,卻沒有針對的打算,以後這種事情就不必彙報了,也是,他不由的一笑,陛下何等英明神武,怎麼會和婦孺一般計較?
批閱奏章太晚,景文帝看了看時辰,隨口道,“安歇吧。”
顯然就是準備睡在這了,不準備宣妃嬪侍寢,景文帝以往躺在床上還能再想一會兒奏摺,今天卻不知道怎麼的,頭剛剛沾上了枕頭,睡意就氣勢洶洶的而來。
然後他做夢了。
很奇妙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在夢中,清晰的能感觸一切,所以這才讓他驚奇,他現在站在山巔,眼前雲霧蒸騰,翻滾,如同傳說中的天河,山峰隱沒在這雲海當中,似乎伸手就能碰到雲海一樣。
而這還不是最讓人震撼的,最讓他驚奇的是,在距離他百米的平臺上,正站著一個女子,只有背影,可僅有背影也能想象這是一個何等的美人。
因為先帝的昏聵,他最為討厭的就是美人,可是現在這位美人讓人聯想不到任何的情、色之事,她如同這裡的雲一樣高潔飄渺,似乎下一刻就要融化在這雲霧當中。
傳說中神仙仙女恐怕不過如此。
難道這裡真的是仙境?
可是除了風,這是什麼聲音都沒有,他以為這位仙人會轉身,可是直到他夢醒,看到的都是背影。
他醒過來之後,還有些怔然,太監看到他這樣,小聲道,“陛下?”
他灑然一笑,不過是個夢。
景文帝以為這個夢不過是意外,可是接下來他開始夜夜的做夢,都是同一個夢,他站在山巔,她站在雲海那邊的平臺,場景一變不變,他說不了話,也過不去。再連續十天後,他開始宣人,他不好說自己夜夜夢到一個美人,經歷了先帝,現在朝中對女色十分警惕。
他只是道,“朕夜夜做同一個夢,夢中場景不變,何解?”
“莫不是上天示警?”
景文帝道,“朕夢到朕在山巔,四處雲海環繞,猶如仙境,有一人站在朕百米之外,疑似仙人,可朕卻不能開口,也過不去,甚至看不到他的面容。”
這下難住了大臣,他們商量了一會兒也沒拿出來一個讓景文帝滿意的答案來。最後他揮手讓人離去了。
雖然只是叫來問了兩句,可事關皇帝,沒一會兒就傳遍了,陛下夢到了仙人。仙人入夢,顯然是吉兆啊!
宮女拿著新做好的桃花香囊給餘酒的時候,還八卦的說了一句,“陛下聖明。”
餘酒拿著香囊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當天晚上,景文帝就發現自己的夢變了。
他還是站在那個位置,可對面的平臺上卻多了一個人,對方對著那個始終背對著他的女人說寫了什麼,她似乎回了句,這個人臉上立刻憤怒之色,大聲對著她說話,甚至伸出手指來著她,這讓景文帝露出不悅之色。
並不是因為他對這位仙人如何,而是覺得她破壞了這個意境。
這樣的仙境,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無禮之人?
風聲依舊呼嘯,他不悅的皺緊了眉頭,忽然一個聲音如炸雷一樣的響起,如同響在他耳邊一樣。
“他已經死了!你難道要為了他不顧這千年修為去死了!你對得起我麼?對得起師父麼?對得起一眾師妹師弟麼?”
這個聲音似乎打破了什麼隔閡,這片死寂一片的雲海瞬間活了過來,除了快聽膩的風聲,又多了鳥雀之類的聲音,他之前沒有感覺到不對,可現在他卻感覺更鮮活了。
這是那個女子的聲音?千年修行?這真的是仙人?這裡真的仙境?
緊接著他聽到了一個聲音,簡直是生平所聽最為曼妙,所有的樂音都比不上。
“師姐。我忘不了。”
僅僅六個字,讓咆哮的人住了口,臉上表情重新變的沉痛起來,“你也知道,他最希望你好好活著。”
景文帝就看白衣仙人的頭慢慢的低了下去,如同顧影自憐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