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磕頭的時候依舊十分的恭敬,連把頭磕破了都無知無覺。
陳衣衣見她這副執拗的樣子,又偏巧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她一時心軟就沒有繼續趕她走。
這幾天為了安全,他們幾個人一直住在一間院子裡。
陳衣衣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菜丸子叫了兩聲,她飛快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該來的,還是來了。
在陳衣衣睜開眼睛的瞬間,躺在隔壁的啞女也跟著醒了。
她先是把雲壁拍醒,然後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與此同時,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正在楚家四處找人。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在偌大的楚家轉了半天,忍不住小聲地嘀咕道:“他們不會已經跑了吧?”
跟他一起的另一個男人沒有說話,銳利的目光在夜色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刀疤男繼續道:“主子為了一個女人,讓咱們提前動手,也不怕上頭的人怪罪下來?”
那眼神陰森的男人聞言,冷冷的瞥了刀疤男一眼。
“不要多說廢話!”
刀疤男顯然很怕他,聽到他的話立刻閉上了嘴。
而就這個時候,他們突然聽到幾聲狗叫聲。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朝著叫聲的方向奔去。
因為要對付的人,幾個女子和一個瘋子,他們只過來了四個人。
與此同時,他們的其他人去了城裡的一戶姓許的人家。
他們的目的是製造驚天血案,然後把朝廷那邊的人吸引過來。
原本主子的計劃,是要屠了楚家滿門。
但是這楚家也是怪,像是提前知道了風聲似的。
在短短數日的時間裡,整個楚家只剩下零星幾個人。
殺一兩個人,和殺滿門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只是死幾個人的話,根本沒辦法驚動京都那邊的人。
所以主子臨時改變了計劃,把原定目標的楚家換成了許家。
他們四個此行的目的,就是來帶走主子要的那個女人,然後把楚家剩下的人全殺了。
在他們朝著這邊奔來時,陳衣衣幾人已經拿著東西準備從後門開溜。
啞女和雲壁走在最前頭,陳衣衣跟楚琢走在中間,會點武功的楚明燕抱著菜丸子殿後。
從陳衣衣和楚明燕計劃著,要帶著全家逃跑的時候起,兩個人的計劃一直十分順風順水。
明明他們只要再熬幾個時辰,就可以帶著楚琢逃出生天了。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還是出了岔子?
楚明燕再如何堅強,她也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
此刻她是真的很害怕,害怕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楚明燕趁著月色偷看了一眼陳衣衣,她本以為陳衣衣會跟她一樣害怕。
畢竟陳衣衣跟她年齡相仿,今年也不過十六七歲。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陳衣衣對於這些人的出現,並沒有太多的驚訝與恐慌。
她只是沉默的拉著懵懂的楚琢,在夜色裡飛快的往前走著。
要不是現在時機不對,楚明燕真的很想問陳衣衣,她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不然她為什麼非要他們換院子?
如果他們一開始沒有換院子的話,說不定此刻已經成了冰涼的屍體。
就在楚明燕沉浸在驚悚的猜想中,前面帶路的雲壁突然摔了一跤。
啞女慌忙伸手去攙扶雲壁,結果就聽到雲壁哭著喊道:“小姐快走!有埋伏!”
雲壁的這一聲雖然很小,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卻格外悽慘。
讓在場的幾人,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陳衣衣聞言垂眸看過去,就發現雲壁的衣裙被什麼割開了幾道口子。
顯然在他們前面的地上,被人事先佈置上了東西。
雲壁吃痛的捂住自己的小腿,然後衝著陳衣衣焦急道:“小姐,你們快走!快走!”
雲壁著急的時候,就會叫陳衣衣小姐而不是少夫人。
陳衣衣見她衣裙上迅速的暈開的血色,隱約猜到割傷雲壁的東西是什麼了。
她轉身從楚明燕腰間抽出一把長劍,然後走到雲壁面前抬手往前一揮,幾根看不清卻異常鋒利的銀線頓時斷開。
陳衣衣看了一眼雲壁的腳,見她的傷勢並不嚴重,便對一旁的啞女道:“不用去牽馬車了,扶著她直接往後門走。”
雲壁見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