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吃過晚飯後,顧清與顧盼兒一同將孫言送回了鎮上,這讓孫言很是不好意思。
而小倆口依舊沒有進屋,將人送到衚衕口就回去了。
家中只有兩臺打穀機,一直忙活到半夜才把稻子打完,晚上有月亮,看著不像要下雨的樣子,便不打算將稻子收回去,攤在屋子前面的青石地上涼著。
顧盼兒估算了一下這稻子的多少,不免皺起了眉頭:“這稻子的產量還真低,一畝算起來也就三百多斤而已,咱這三畝田說不定連一千斤都沒有。”
顧清卻道:“這已經很不錯了,收成比往年要高上一倍。”
顧盼兒記憶裡只有幹不完的活計,對於稻穀多少這一事,倒是沒有什麼印象,只能想個大概,聽到顧清這麼一說,不由得問道:“往年收成是多少?”
顧清說道:“收成好的時候,一畝能有兩百斤吧!”
收成好才兩百斤?顧盼兒聽著更是不滿意了,說道:“這一年才能種這麼一次,還每次的時間都挺趕的,一畝才得這麼點稻子,光自家吃都不夠吃,還得交稅,這要是交了稅以後,還能剩下多少?”
“田賦是三十稅一。另外還要交人頭稅,一人一百文,男丁十三歲起交,女丁滿十八尚未出嫁,則也要交這人頭稅,女子出嫁到夫家後每年亦需算半個人頭稅。”顧清說道,然後瞥了顧盼兒一眼道:“今年這稅收,不止多了我這一份,還多了你這半份。”
顧盼兒想了想,這三十稅一倒是不多,可這人頭稅就多了。要光是種田賺錢的話,就這一百文錢一人就能逼死一家人了,怪不得這村裡頭那麼多窮人。
還有就是……這女子到了十八歲不出嫁,還得算整個人頭稅。
這要是換到窮人家,還不趕緊把人給嫁了出去?
似乎覺得自己說得不太清楚,顧清又補充道:“每年到了秋收的時候,官府會派人下來抽查一些村子的收成,將這收成大概估算出來,之後就會定出每畝要交多少稻穀。今年要上交的稻子估計會比往年要多上一些,應該過不了多久,官府就會出公文了。”
顧盼兒卻在想,這三十稅一其實不多,就是這人頭稅愁人。
不過自家不缺這錢,倒是無所謂罷了。
第二天大夥都休息了一天,到第三天的時候又開始忙活起顧大河家的稻子來,這一次下田幹活的人比上一次的還要多一些。並且因為顧大河家沒有青石地,所以這稻子打算拉回顧盼兒家打去,然後在顧盼兒家涼曬。
司南這天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不止一個勁地對三丫噓寒問暖,還打算擼袖幹活去,幸好被大富大貴給拉住了,要不然說不定也跟孫言一個結果。
顧盼兒就不爽了,對司淮山說道:“管好你家兒子,別跟著變態似的,整天圍著我家三丫轉悠,要知道我家三丫才十一歲,還小著呢!”
司淮山也心生不悅,還想著司南現在身體好了,能早些娶個媳婦回來,早些為司家開枝散葉,可司南卻誰家閨秀都看不上,偏偏看上這麼一個小村姑。要說是個村姑也就罷了,可這村姑才十一歲,這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成親生娃啊?
不過雖然心中不舒服,司淮山卻樂得看顧盼兒吃癟,淡淡地應了一聲:“這事與我說無用,你若不同意,大可跟那臭小子提。”
顧盼兒暗罵一聲老蛇精病,說道:“換成是我,絕逼不提,直接打斷他的腿。”
司淮山不吃這一套:“隨你意。”
顧盼兒:“……”
為了氣她這是連兒子都不要了?顧盼兒忽地陰惻惻笑了,道:“打斷他的腿就罷了,這種事情畢竟太費事了點,乾脆地下室那位我不管了。”
司淮山身體一頓,咬牙道:“我會好好教訓那小子一頓的,你放心。”
於是乎顧盼兒得意了!
不過這心裡頭雖然得意,顧盼兒卻不打算立馬就出手替南雨解除陰寒之氣,前幾天她就突破到了先天之境,並且直接成為黃階武者,體力的靈力不再是以前那可憐兮兮的一點點。
如果由她來出手的話,南雨體內的陰寒之氣,必然在一個月內清楚乾淨。
倘若她不出手,光靠著那陰陽兩珠,則至少得花去一年的時間。
司南正給割稻子的三丫遞帕子抹汗,突然感覺一股寒氣自背後生起,不由得朝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可那股寒氣卻未消去,似乎有什麼人在算計自己一般,不由得狐疑起來。
“公子,您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下?”大富大貴一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