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司南說李師長一行人要找一女子,並且這女子已經找了十多年,莫不成這是這婦人?
只是……
顧盼兒伸手按住眼皮,為何眼皮直跳跳呢?
有種不妙的預感!
李師長並未見過畫像,並不知道要尋之人是何種相貌,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知道要尋之人有什麼特徵。這對母子是眾人從州城回來的路上遇到的,當時這對母子因飢餓幾乎昏倒路邊,李師長路過時好心幫了一把。
這婦人是個話嘮,被救以後就不停地嘮叨著。
不經意聽到,這婦人竟與十多年前剿匪有關,並且很有可能就是那名不知蹤跡的孕婦,不過具體情況還是要先確認一下才可以。
再看這男孩,亦是十四歲的樣子,這婦人不似說假。
細緻問下去,這婦人對答如流,雖有添油加醋成份在內,卻也能確認這婦人在當時的確被擄了去,並且也一樣是被官府救了回來,後來被人領走。
水縣裡有人認得,李師長便打算領著到縣衙一趟,讓人認認。
此事李師長已向上面報道,畢竟上面猶為重視這件事情。
只可惜到了衙門,老吏員仔細看了看,便道這婦人看著眼善,可能真是當年從土匪窩裡救回來的其中一個,卻不是畫上之人。
而說到懷孕一事,婦人訕訕說道:“當年與前夫君從州城回來時,民婦本就不樂意,後來又遇到了山賊之事,民婦一氣之下跟他人跑回了州城,另……另嫁他人。只是好景不長,夫家落敗,這不……不得已,回來投靠前夫君。”然後又將男孩推了出來,再次訕訕道:“畢竟這是前夫君的親兒子,前夫君總不能不管不是?”
原來如此!李師長恍悟,卻不免失望,當日便將事情報道了上去。
老吏員雖然看出此婦人就是當日救回來的其中一人,可是說到孕婦,老吏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想不出哪裡不對,不由得一個勁地皺眉想著。
李師長卻沒了耐性,直接將人丟在了衙門裡頭,轉身帶著部下離開。
老吏員見李師長都走了,又想了一下,還是沒想出什麼來,便也懶得再想了。
看了一眼這對母子,便去向縣令稟報了此事。
畢竟是李師長帶來的人,縣令也不好怠慢了去,一聽這婦人說是泗水鎮的,便揮了揮手,讓人將之送到泗水鎮去,並且贈了這對母子一兩銀子。
顧盼兒一直在外面等著,從辰時開始一直等到現在未時,都等了整整五柱香的時間,才終於等到試場門大開。也不知小相公那小身板子能不能挺得住,會不會現在已經餓得頭暈眼花啥的。
以前聽說考場是可以帶東西進去吃的,不曾想這童生試因為時間不長,所以是不能帶東西進去吃的,只能一直熬著。
考場門大開,不一會兒就有考生從裡面陸續走出。
顧盼兒瞪大眼睛瞅著,可惜第一個出來的不是自家小相公,正瞅著卻突然發現了自家四叔顧大湖,不由得愣了一下。顧大湖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與之一塊的人看起來約麼十五歲,看起來很是面熟的樣子。
二人此刻正邊說邊朝自己這邊走來,不過似乎並沒有發現她一般。
顧盼兒正猶豫著要不要避開,便見顧清從考場裡走了出來,相比起大多數人的愁眉不展,顧清顯得要輕鬆許多,眼睛有點發亮的樣子。
看其樣子,估計考得不錯。
“大丫,你怎麼在這裡?”顧大湖走近時才注意到一頭大黑牛,本來倆人討論得相當入迷,並沒有怎麼看路,旁邊人似乎嚇了一跳,顧大湖這才注意到了,這大黑牛可是相當的眼熟,自然就順著牛後面去找,瞅著了顧盼兒。
顧盼兒撇撇嘴:“顧清也來考試,我等他呢!”
顧大湖恍悟,似乎才想起顧清也是個唸書的,不由得停了下來,站在牛車旁一併等待。見顧大湖停了下來,旁邊之人也停了下來,正好奇地打量著顧盼兒。
顧盼兒斜眼瞥了過去,這人卻無絲毫尷尬,反而眼睛一亮。
“大丫姐,你是三叔家的大丫姐,對嗎?”
不等顧盼兒說話,顧大湖就拍了拍此人腦瓜子,笑罵道:“你小子不過一年多未歸,竟然連你大堂姐都認不出來,這要是讓你爹孃知道,非得揍你一頓不可。”
此人正是顧來田,顧大海與李氏獨子,聞顧大湖之言不免尷尬,撓撓頭道:“不是侄兒認不出大丫姐來,主要是大丫姐變化太大,侄兒雖然瞅著像,卻不敢亂認,以免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