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才將視線移開,落在張氏的身上。
此刻張氏還坐在地上,似乎被打得重了一些,所以自己無法站起來。
看著看著,三丫突然就笑了。
這笑容看起來陰森森的,顧大河看著瞬間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這麼怕著自家閨女不太好,可顧大河就是忍不住驚怕起來:“三,三丫你這是咋了?”
三丫好一會兒才止住笑,表情卻依舊陰森森地,盯著顧大河開口道:“我不是三丫,你莫要忘了顧二丫才是才是真正的三丫……不,可能你已經忘記了,在我上頭可不止大姐一個,事實上我應該是五丫,你說是不是呢?”
顧大河瞬間無言,面色也瞬間變得煞白,也是這一瞬間,似乎所有的語言都變得蒼白無力。三丫並沒有說錯,曾經的三丫並非叫三丫,而是叫五丫,而四丫則叫六丫,因為二丫與四丫沒了,老爺子說這樣缺著不吉利,才又重新排名另叫的。
可自己的倆閨女不是死了,而是讓這些人拐去賣掉了。
顧大河瞬間頹廢,一臉茫然,似乎不解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又看向自個媳婦,顧大河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自己不聽勸,非要帶人回家聽這些人商量什麼事,媳婦就不會被打成這個樣子。
明明就已經斷了關係,自己不該理他們這些人的。
三丫收回視線,不再去看顧大河,也不去看張氏,而是打量起自己被打砸搶過後的家。然後默默地走向被陳氏丟棄在地上的錢袋還有人參,這錢袋與人參三丫都認得,都是四丫藏起來的東西。因為四丫開始練武,大姐擔心四丫身體有虧空,給拿了兩根千年人參,讓吃完了再去拿。
不想藏東西緊如四丫,東西也仍舊被翻了出來。
再進屋一看,所有鎖好的房間都差不多被砸開了鎖,寶哥兒的房間也被砸了,不過似乎還沒來得及砸開,就被官兵打斷。
三丫不免慶幸,因為裡面有著不少武功秘籍,都是大姐交待下要抄的。
倘若被這群人給毀了,該如何是好?
掃視了一圈,三丫走入四丫的房間,果然無比凌亂,粉紅的蚊帳被報復似地撕爛,並且還扯下來扔到地上,被子枕頭也全都扔在地上,上面盡是腳印。對顧二丫的腳印,三丫熟悉無比,可上面似乎不止顧二丫一個人的腳印,上面還有一個看著比較秀氣的腳印,絕對不是全福家任何人的。
三丫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後,視線斜向屋外,冷冷地笑了起來。
之後三丫又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無聲地掃視了一遍,情況並不比四丫的好,相反那秀氣的腳印更多一些。四丫的還只是扔在地上,自己的則是被利器劃破,裡面的棉絮都露了出來,青色的蚊帳更是稀爛,繡筐爛的,書桌上的東西也全被掃到了地上,硯臺摔成了兩瓣……
三丫敢指天發誓,這絕對不是老屋那邊人做的,因為老屋那邊的人貪婪,只會把東西全都搬回去而不是將之毀掉。那麼除了老屋那邊的人,就只有趙家的三口人。
趙豐年第一個排除在外,畢竟男人一般都不會進入女兒家的閨房,剩下的便只有顧大花與趙月兒。
對這個大姑,三丫也算是瞭解,也是個貪婪的主,估計也不會毀東西。
剩下的就只有趙月兒了!
而三丫甚至不用考慮,就能想像得到這些東西都是趙月兒一個人毀的,這幾個人裡頭也只有趙月兒的腳是最秀氣的。不瞭解趙月兒的人還以為真正表面上看著的那麼溫柔善解人意,可瞭解趙月兒的人就知道,其內心惡毒並且極為記仇。
瞧那趙月兒還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事實上眼底下盡是得意,還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不成?三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扭頭看向司南:“誰讓你進我閨房的?”
司南立馬僵住,一臉訕訕地退後再退後,直至退出房門口。
要是閨房好好的,司南還真不敢進來,怕被罵什麼的。可這閨房都被弄成這個樣子,司南不自覺地就跟了進來,哪裡還去想考慮這是不是閨房的問題。
不過僅是看了那麼一會兒,司南就已經將這房間裡缺的壞的東西給看了個清楚,心裡頭已經琢磨著要給三丫買了。
而給三丫買了,這四丫也不能少了,不然顯得太突兀。
不過四丫的讓別人去買,三丫的還是由自己挑比較好,司南心底下琢磨著。
三丫眉頭又緊緊地蹙了起來,房間弄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換一遍的話今天晚上是別想睡覺了。連被子和褥子都壞了,還真是破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