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就坐牢!”三丫陰惻惻地說道。
話剛說完,門外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不過大門並沒有拴住,這急促敲門聲過後,來人就不請自入,竟然是十來個村民,有爺們也有婦人。
“大河你們家這是咋了?族老讓咱把你跟你媳婦請過去……”這跑第一個的話還沒有說話,就看到張氏捂著腦袋坐在地上,瞧那樣子還有點懵懵的,頓時這都快說完的話愣是哽在了嗓子眼那裡。
跟著來的婦人就嚷嚷了起來:“喲,這是咋回事?咋把人給打成這樣了?”
再看這屋子四處看了看,不免就有些傻眼,那些做好了的傢俱啥的還好一點,足夠結實想要弄壞不容易,可那些做到一半的可就全毀了。
“這是土匪進村了還是咋滴?”有人下意識說道。
可立馬又覺得不對了,這哪來的土匪,剛來的可是全福家人,這會都讓官兵給抓了。雖然人都在祠堂裡頭,可要是沒能解決的話,還得送到官府裡頭去。
看到村裡頭來了人,還是族老來請的,三丫就知道這事可能被攔住了。
“喲,你們瞧的是這院子裡頭,這要是往屋子裡瞅瞅,那才叫厲害呢!連人家閨女的閨房都連砸了個稀爛,這可是比土匪還要土匪呢!好歹人家土匪是搶了東西就走,這可是連搶帶砸的,還把人給打成那個樣子,哪是一般的土匪啊!”大富立馬就誇張地叫了起來。
這大富村裡人可認得,是這司家的奴才,啥大世面沒見過,估摸著應該不會說假話。不過說的是人家閨女的閨房,爺們自然不好進去看,只往大廳那裡瞧了幾眼,可就是這幾眼也是瞪大了眼睛。
雖然閨房瞅不著,可是地上可是不少破壞了的東西。
婦人們就不一樣了,聽著閨房都砸了,趕緊就跑進去瞅了一下。
這一瞅,頓時嘴巴張老大了。
☆、寫下欠條
打砸搶啊這是?
這帳子多好看啊,這被子還是上等細綿呢,還有這些衣服,這筆墨紙硯……這些婦人認不得這軟煙羅,可這上等細棉還是認得的,絲綢也是認得的,眼瞅著這老好的東西竟然都給毀了,就算不是她們自個的,都肉疼得不行了。
“遭天瘟了這是,這老好的東西也捨得毀了。”婦人們議論紛紛。
有人將軟煙羅撿了起來,這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叫道:“這啥料子啊,摸得挺舒服的,就是薄了點。咱還真沒見過這種布,不止瞧著挺好看的,摸起來也挺得的!要是不那麼薄的話,做衣服穿著肯定好看。”
誰都知道這布做衣服好看,可就是嫌太薄了一點。
當初張氏瞅著這軟煙羅也挺喜歡的,可就是忒薄了一點,在不知道這價格的情況下,愣是把這布拿來做帳子了。
這做完了以後,張氏瞅著還挺滿意的,說是挺好看的。
那是張氏不知道價格,若是知道價值幾何的話,張氏說不定得瘋了。
就是三丫從顧盼兒家回來之後,看到這軟煙羅做成了帳子,也是胃抽了好幾天,好在是別人給送的,要是自家買的,還不得肉疼死。
這閨房也看了,大夥便不打算再多待,趕緊催促去祠堂呢。
畢竟族老們還有官兵都在等著,大夥就算這心裡頭再替顧大河叫屈,這會也不是時候,還是先到祠堂裡再說罷。
顧大河本來想自個去的,並且要求三丫去給張氏請個大夫,可三丫卻搖頭拒絕,要求幾個婦人將張氏給抬到祠堂那裡去。之後再讓人去請大夫,到時候直接到祠堂那裡去給看傷。
倒要看看這眾目睽睽之下,周氏要如何說話,自個爹又要如何說話。
別以為她沒有看到,聽到族老把官兵們請到了祠堂,自家爹立馬就鬆了一口氣。說到底還真是關心周氏,卻沒有看到自個媳婦被打成什麼樣子嗎?這難不成就是傷的不是自己,所以才感覺不到疼?
三丫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瞥向司南,眼神冷颼颼的。
過去三丫曾想過早早地把自己嫁出去,不過那只是為了脫離全福家那個沒有任何人情味的家,如今三丫比當時大了一歲,想到的東西也自然多了起來。倘若要嫁人,還得看對方的人品如何,家中是否和睦,否則寧願去當姑子也不嫁。
在三丫看來,自家爹原本在村裡的風評雖然挺好的,可那只是對外對周氏而言。對自己這個小家來說,那簡直就要不得。一個連自己媳婦自己兒女都沒有辦法照顧好,卻非要腆著臉去看那些對你根本就不顧一屑的人的臉色,便是如大姐所說,賤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