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還是不知道,因為自己才出生不久爹就已經死了。
這哥兒長得不像這位大娘,莫不成像自家爹?
這麼想著,顧清又多看了這哥兒一眼。
顧旺感覺到顧清的注視,扭頭衝顧清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是大牛他媳婦?”這才剛坐下,安氏就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只是不經意間看到顧清,止不住渾身一僵,眼內略有猶豫。
顧盼兒蹙眉:“這事我估計瞞不住,你就甭想了!這人一看就是個大嘴巴子,除非把她給宰了,要不然遲早得說出去。”
安氏忙道:“不能宰,不能宰,她是……”
儘管心知如此,安氏還是忍不住看了顧清一眼,並不想讓顧清知道。
顧清這臉色可算不得好,沒好氣道:“娘又想瞞著我什麼事情?要是娘覺得瞞得過去就繼續瞞著好了,我可以現在就走!”
潘菊花不免得意:“這事可瞞不了,咱得好好說說。”
安氏並不願意顧清叫潘菊花大娘,如果承認潘菊花所說的話,自己就真成了小妾……小妾這兩個字還真是刺人,如同一根長長的刺一般紮在安氏的心底下。眼中閃過倔強,不管如何也絕對不要承認,自己的兒子也絕對不能是這種身份。
可要將事實說出來,安氏還是很猶豫,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潘菊花又想說些什麼,顧盼兒斜眼,掰著手指頭陰惻惻地說道:“你再瞎咧咧一句,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我照樣把你扔出去。”
這咋娶的媳婦,又愣又悍的,一點都不賢惠!
潘菊花到底是沒再說話,剛被顧盼兒拎起來的感覺可不爽,說到底不過是欺軟怕硬怕了。要是顧盼兒一直沒有什麼動作,潘菊花哪裡會老實下來,說不準這會已經指著顧盼兒的鼻子在罵了。
安氏低頭想了一會兒,終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大牛的媳婦,不過這哥兒瞅著跟大牛挺像的,看歲數也是十四歲那樣,應該是大牛的骨肉吧!”
潘菊花立馬道:“那還能有錯,我們家旺子可是蛇年正月三十生的,不是大牛他兒子還能是誰兒子?”
顧旺不說話,這事他早就知道,只是點了點頭。
安氏對潘菊花沒有什麼好感,可對顧旺卻有著幾分喜愛,問道:“你們今天才回來?這會都快過清明瞭,你給你爹上香了沒有?”
顧旺怔了怔,搖頭:“沒有,我不知道他的墳在哪裡。”
原以為還活著的人,誰想卻是早早就過世了,顧旺直現在都回不過神來。
安氏又道:“你爹到走的那天還在叨唸著你呢,說不知道你是男娃還是女娃。”其實更擔心的是潘菊花會不會把娃子生下來,不過這一點安氏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這人已經死了,而且潘菊花也把娃子給生了下來。
顧旺聞言再次怔住,對於自己的親生父親,可謂半點不瞭解。
只有孃親在耳邊時不時罵上一句,說自己長得像爹就拉倒了,還跟爹一樣的脾氣,傻傻地不知道擰過彎來什麼的。
顧清在一旁邊聽著直皺眉頭,同樣是屬蛇的,還只比自己大了兩天……
顧盼兒伸出胳膊頂了頂顧清,小聲道:“放心啦,他絕逼不是你親兄弟!”
顧清蹙眉:“可孃親說他是爹的親兒子!”
顧盼兒理所當然道:“那又有什麼好奇怪的,況且你就從來不曾懷疑點什麼?每逢節日你娘只讓你去拜祭,卻從不讓你跪下,也不讓你求保佑,那是為什麼?”
顧清茫然:“那是為什麼?”
顧盼兒道:“因為你不是你爹親生的唄!”
顧清:“……”
顧盼兒說完以後卻是有種非常爽快的感覺,這麼明顯的事情這小相公竟然一次都沒有懷疑過,簡直就蠢得不行了!再且顧盼兒也有些氣安氏,這種事情其實直說出來就好了,畢竟顧清都已經這麼大了,還每次都跟防賊似的,有意思麼?
這應該只是安氏的一個小秘密,還有大秘密沒挖掘出來。
僅是挖了一個小秘密,顧盼兒就有種爽快的感覺,要是大秘密會怎麼樣?顧盼兒摸著下巴,眼睛不自覺地盯著安氏,心裡頭琢磨著什麼時候把這大秘密給挖出來。
安氏本就已經僵住,被顧盼兒這麼一盯著,不僅是僵住,還渾身冒了冷汗。
良久才聳拉下肩,眼睛溼潤:“大丫說得對,清哥兒並非顧大牛的親兒子。當年我也跟潘菊花一樣,不小心流落土匪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