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止是張氏,就連顧招兒也跟著說了起來,一個勁地說顧盼兒不對不懂得照顧自己,還說第一個要是不小心流了,下一個也容易流掉,讓顧盼兒好生養著身體,別一天到晚盡作。
顧盼兒聽得頭大,趕緊喊停了,朝四周看了看,這才老實說道:“得了吧,咱根本就沒懷上,做個鳥月子。不過是那群官兵鼻孔朝天,眼睛長頭頂上,咱不樂意給他們帶路進山找的藉口而已。”
張氏還是懷疑,不相信地看著顧盼兒。
顧盼兒再次強調:“真的,糊弄人而已,就咱這體格,要是懷上了能這麼輕易流掉?整天蹦噠翻牆爬山下水都沒事。你們操心個啥?好歹咱還懂點醫術屁大點事能難得了咱?”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張氏反而更擔心了,皺眉道:“你可得小心點,要不然哪天真懷上你自己又不知道,到時候真出事了有你難過的。而且你這膽子也忒大了點,竟然還敢糊弄官兵,要是被發現了可就不好了。”
顧盼兒道:“沒事,他們還敢翻我肚皮瞅不行?”
這句話一落,不止張氏抽搐,就是顧招兒也忍不住抽搐了?
“你還是小心一點,要是他們請來大夫給你瞧,也很容易就瞧出來的。”顧招兒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顧盼兒爪子一揮,道:“不礙事,估計這會淘米大夫還不夠自個用的,哪裡管的著咱這麼一個鄉下婦人,估計巴不得咱不去打擾他們呢。”
這說的也是事實,就是不知道那群官兵傷成什麼樣子,顧招兒自然是沒有多少同情,畢竟看見過的骯髒事情多了去,這種事情聽著反而沒覺得有什麼,平常得很。
可張氏畢竟比較純樸一些,一聽到有不少受傷,這就替那群官兵擔心起來了,憂心道:“也不知道那群官兵傷成啥樣,這葬神山脈可不是那麼好的,鬧饑荒那年也沒少人進去,可都沒有活著出來,他們這人是挺多的,但也不見得安全了。”
顧盼兒道:“你吃飽了撐著不成?管那麼多幹啥?”
張氏又道:“咱好像還瞅著銀哥兒進去了,不知道情況咋樣?咱也知道你不待見他,咱也不待見。可他終歸是你堂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不出事還好,這一出事咱心裡也不好受。”
顧盼兒斜眼,自己可是半點難受都木有,不過顧大河難不難受地,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張氏到底是善良,不說是顧來銀,就是村裡任何一個進山沒了命,張氏都能跟著難過老久。
顧招兒保持沉默,這些年本就沒在村裡過,就算是血肉至親對她來說也不過是一層淡的不能再淡的關係,所以對顧來銀之事毫無感覺,如同聽到一個路人的訊息一般。
至於恨,那也沒有了,或者這就是命,沒有這等遭遇自己也不見得就過得好了。
慶幸的是能遇上孫言,又找到了爹孃,這輩子便沒有什麼遺憾之事了。
顧家村內那群所謂的精兵的情況並不好,很多人都讓蛇給咬中了,並且他們的運氣也可能太差了一點,竟然遇到一大群正在遷移的狼群,這狼群很大,足足有三百多隻狼。
而原本並沒有跟這群狼直面碰上的,可不知是什麼原因,這群狼明明就已經過去,可沒過多久又跑了回來,然後雙方就打了起來。然而沒打多久這狼群又退了回去,卻在遠虎視眈眈。
因著被狼群盯上,這群官兵也沒有別的好辦法,只能從林子裡退了出來,而茶籽雖然採集了不少,可也沒有完成任務,還有一小半沒能採集。
本就有不少人受傷,這匆匆忙忙地出來,慌亂間又有不少人中了蛇毒。有些還能挺到出林子,有些當場就倒下了。
一千人進去,出來的就只有七百多個人,剩下沒有出來的,不是折損在狼群之下,就是被毒蛇咬中沒辦法再走只能是留下來解毒,照著那毒蛇的那毒性,留下的那些人能活著出林子的可能性很低。
這種情況已經在官兵們的預料,畢竟以往也有不少被派進山脈的,不說能有七成的人活著出來,就是全軍覆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讓人心中不甘的莫過於這次是有目的性,並且路程也不遠,可仍舊折損了這些人。
提起葬神山脈,這些活著回來的官兵都有死裡逃生的感覺,再讓他們進去也必然是毛骨悚然,打死也不樂意再進了的樣子。
有些人倒是回來了,可傷勢過重到現在都沒有脫離危險,有些人則中了毒,未能馬上就解掉,也是命懸一線,所以這群官兵才亂了起來,折騰得整個村子都雞飛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