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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離開了?興奮又少了幾分,有的只是淡淡的離愁。
對於練武一事,因有著郭鈺的對比,四丫也變得勤快起來,雖然沒有郭鈺進步那麼快,可四丫的記性好,只要跟她說上一遍,她就能原封不動地重新說出來。
對於這點,顧盼兒認為是天賦,所以教四丫的時候,通常偏向藥理多一些,四丫似乎也沒意見,教她什麼就越什麼,一副很乖巧的樣子,倘若不是經常看到四丫欺負郭鈺,顧盼兒也會那麼認為。
可事實上,四丫僅僅是表面乖巧罷了,內裡卻是越長大越腹黑。
顧盼兒找到郭鈺之後並沒有避開四丫,而是直接了當地說明要郭鈺去給顧清當書童。
郭鈺果然是捨不得小郭磊,問能不能把小郭磊帶上。
“你弟弟我打算讓他當我弟弟,也就是你小師叔的書童。雖然名義上是讓你去當書童,可你也要記住,不能把武功給落下,學點字倒也是好的,不過武功才是最重要,所以你要記住不能荒廢了。”顧盼兒叮囑道。
郭鈺卻擔心郭磊做不到,並且自己不在身旁的時候,郭磊會過得怎麼樣?
“要是郭磊書念得好,這賣身契我可以還給他,他不過才五歲,你就打算帶著他長途跋涉?而且你覺得他跟著你能有前途?他還小的時候你能護著他,可是長大了以後呢?”顧盼兒本是懶得去勸點什麼的,不說這小子現在是自己的徒弟,自己說什麼他都該聽,就是賣身契在她手上,她照樣可以命令。
只不過心甘情願去,總比勉勉強強,心有所憂地去強。
最讓郭鈺心動的是那一紙賣身契,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師傅家裡都是好人,對自己與弟弟都很好,而且還教會自己很多東西。不過是習慣性擔心弟弟罷了,也知道就算自己離開,弟弟也會過得很好,比跟著自己強多了。
不過若能討回那一紙賣身契,對於弟弟來說比終身大事還要重要,郭鈺當即就跪了下去:“其實師傅所說徒兒都明白,只不過是兄弟二人相依為命久了,總有些不捨。不過也明白弟弟長大以後就會有他自己的路,徒兒這個當哥哥的自然不好干涉,倘若弟弟有那個能耐,還請,還請……”
顧盼兒揮揮爪子:“得了,不就一紙賣身契嘛?多大點事?你自己好好跟他說,讓他好好唸書。就算唸書不成,要是幹別也能出色,這賣身契就還他了。”
郭鈺忙點頭:“謝師傅!”
顧盼兒揮揮爪子,道:“時間緊迫,你自己趕緊去準備一下吧!也甭難過點啥,用不了三年就能見面,說不定中途有事,你也得回來一下,到時候就能見到人。”
四丫本來沒有停下來的,聽到顧盼兒讓郭鈺去平南才停下來,目光幽幽地看著,不過眼內沒有半點焦慮,只有耳朵在很認真地聽著,等到二人說得差不多後默默地轉身出了門。
回到家中後的四丫直接繞過與她打招呼的顧大河進了房間裡頭,留下一臉憂鬱與無奈的顧大河狠狠地抓了把自己的頭髮。
這是咋地了?媳婦這樣,孩子也都這樣,這日子過得好憋氣,又好心慌。
四丫回到房間以後就直奔針線筐,筐子裡有鞋面、帕子、荷包……小針線活樣樣都有,四丫一一拿起來看過,最後將鞋面拿了出來,試著紮了幾針,不到十針眉頭一豎,將線扯斷扔了回去。
又拿起荷包來試了試,依舊不到十針就扔了回去……然後是再拿再試,試完再扔……等將所有東西都試過以後,四丫這眉頭直接就豎著不落下來了,吧嗒一下把針給擰斷了,兩隻手抓著斷針對著筐子狠狠地戳著。
“你在幹嘛?”三丫皺起眉頭,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四丫。
四丫看了看手中的斷針,丟回筐子裡,理直氣壯地說道:“不是東西,這活我做不了!”
三丫扶額:“做不了就甭做唄,又沒人一定要讓你做。咱大姐還不是這樣?用針射百米的蒼蠅都是一針一個準,還能一針紮好幾隻,可讓她縫衣服,那簡直就是要了衣服的命,說不定你就隨了大姐這點。”
四丫默默地盯著自己腳尖看了一會,然後抬頭道:“小徒弟要遠行,咱想送他東西,可不會繡。”
三丫愣了一下,不過並沒有想太多,畢竟四丫才十歲,並且也有天天教那個年紀比她還大的徒弟。
四丫又道:“大姐夫要去平南,小徒弟去當書童,這一去不知何時歸。”
三丫愣住:“這是什麼時候的訊息。”
四丫幽幽道:“剛決定,可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