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四丫出生之後,自己就沒管過這個孩子,有限的幾次還是罵孩子。
其實四丫一開始的時候也不是這麼沉默的,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這麼沉默,並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就越是沉默,到現在……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但沒有注意到,還以為這個孩子也是個傻的。
“說起來,爹對堂哥他們挺好的呢,打獵回來不賣的肉都是他們吃的,連採回來的野果也是他們不要了,才會給姐姐們吃。”小豆芽不說自己,因為他自己之前的身體不好,不能隨便吃東西,否則就很容易吃出毛病來。
顧大河啞然無聲,有些事情不說出來,從來就不會想得到。
小豆芽又說道:“姐姐們總說,大房的那幾個才是爹的孩子,咱們幾個都是撿來養的。”
顧大河:“……”
不說是幾個閨女,就是身體不好的兒子,也難得吃一口湯……
可自己不是來找兒子說銀哥兒的事情的嗎?怎麼越扯越遠了?顧大河下意識不想去面對小豆芽說的話,那些事情越想就越覺得虧心。
“還真是一家人呢!”小豆芽又幽幽地提醒了一句。
“……”
“聽說我還有個三姐姐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小豆芽說完這一句話,就起身蹦蹦跳跳地離開了,跑遠了以後才回頭看顧大河一見,見顧大河一臉呆滯,悄悄朝顧大河扮了個鬼臉,這才真正跑開。
顧大河愣在了原地,整個人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本來是找小豆芽道道心中的委屈,以圖緩解心中的煩悶,可是跟小豆芽說了這麼一會兒以後,顧大河反而覺得心裡頭更塞了。
看了看那邊正興高采烈的娘仨,又看了看正好奇地瞅上去的小豆芽,顧大河突然就很想喝酒,於是悶頭走進了屋子裡。可當顧大河拿起酒來的時候,立馬就想到小豆芽說的酒肉錢,頓時這連喝酒的興趣都沒有了。
無論怎麼想,顧大河都覺得自己想幫顧來銀一把沒有錯,好好的一小夥子變成了傻子,顧大河瞧著就覺得可惜。
越是如此,就越是想不通,這心裡就越是煩悶。
對媳婦孩子的不理解,顧大河耿耿於懷,始終悶悶不樂地。
顧盼兒回到了隔壁自己家,看到村民們都圍在了一起,有爬到梯子上看的人發現狼群已經回到山上,所以大夥吊起來的心微微放了下來。
這一放心下來,就有人聲討顧盼兒,說顧盼兒根本就不是什麼鎮村大神,不但不保護村民不說,還把村民給打傷了。傷得最重的就是財哥兒,肋骨都斷了三更,曾經好了的手腕又折斷了一隻,並且還是在原傷口上,整個人昏迷不醒,陳氏正守在財哥兒身旁一直哭喊著。
村長正在煩著這件事呢,可之前顧盼兒沒有站出來,聽到的只是村民的半面之詞,村長還是想要顧盼兒先給個說法,所以一直沉默不發一言。
這下見到顧盼兒回來,趕緊就問了起來:“這是咋回事?大夥都說狼來了的時候你不管他們不說,還故意把門給弄壞了,並且還把人全打了出去。”
顧盼兒道:“他們說得沒有錯,我的確把門給弄壞了,也把他們打了出去。”
村長頓時一愣,卻怎麼也不相信顧盼兒是這樣的人,一臉狐疑。
卻見顧盼兒一臉陰冷地說道:“你有沒有問他們我為什麼要把門給踹壞了,為什麼要把他們給打出去?”
村長道:“問了,可是他們也沒說啥。”說著村長看向那一群剛才還在嚷嚷著要聲討顧盼兒的二三十個人,卻見他們都縮了起來,頓時這眉頭就皺了起來,覺得這件事肯定不像他們說的那樣。
顧盼兒陰冷道:“狼來了,老孃在牆頭上拼命阻止狼群攻進來,將牆下的狼群驅逐以後又趕緊回過頭來幫忙殺狼。可他們卻在做什麼?不但沒有幫忙殺狼,反而爭先恐後地擠進我的屋子裡,這也就罷了。你知道他們幹了什麼嗎?他們竟然將顧清推了出來,然後把人直接關在門外,外面可是有二十幾頭狼,他們這是想幹嘛?”
村長聞言嘴角一抽,這把主人推出來,自己佔了主人的屋子讓主人去死……
這等事情,換作是誰也會發脾氣。
卻又聽顧盼兒說道:“咱把門外的狼清理完了,讓他們開門他們卻死活不開,老孃不踹門難道等他們開門不成?你知道老孃踹門進去以後看到什麼了嗎?這群人在老孃家裡搞破壞,偷東西欺負我婆婆一寡婦,你說我不應該揍他們?”
該揍,該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