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希望放在他們的身上,每次他們進山都要催促,特別是顧大河。
顧大河除了半個月一次進山,其餘的時間還是有可能會進山,不過能採到的藥卻是不多。而顧來金與顧大湖因為有媳婦管著的原因,都只是半個月進一次山,所以老爺子再著急也沒有用。
千殤可是說了,這毛病越早治越好得快,拖久了藥再好也沒多大用了。
可這轉眼就到了九月,山脈突然就下起了大雨,一連下了七天,誰都沒有辦法進山,等到山脈雨停了的時候,卻又出現了情況。
山脈外雖然已經是中秋,可天氣依舊炎色熱,直到現在也一滴雨都沒有下,稻子灌漿因為太過炎熱乾燥的原因,很多都是空殼,能有一半的收穫已經純屬不錯,大楚皇朝上下大多地方都經歷了乾旱,可謂顆粒無收,如同顧家村般還有收入的除了水縣以外,就沒有多少地方能這樣的了。
然而眼瞅著稻子剛灌完漿,以現在的炎熱程度,再過三天就要成熟,天卻突然就變了起來。
山脈停止下雨的第三天,一大清早大夥發現空氣悶悶的,往時這個時候都該天亮,可現在卻仍舊黑著。大夥都覺得不對勁,可因為是一大清早的原因,都以為是掐錯了時間,可隨著天空越來越暗沉,烏雲不斷地翻滾著,大夥這才感覺到了不對,頓時這心裡頭就是一涼。
倒不是不知道族長出來說過‘久旱必有大澇’這話,可是稻子沒有成熟大家也沒有辦法,難不成稻子還青著就割下來?況且大夥都懷著僥倖的心理,想著說不定稻子收完之後才會下雨,可眼前這情況那是要下雨了。
這稻子眼瞅著再過兩三天就能收,現在一下雨會不會影響稻子的收成?會不會把稻穀打掉?大夥這心就吊了起來。
大夥心裡頭是想著等雨下完了以後再去看看,祈禱著不要打掉太多的稻穀。
隨著秋雷的一聲炸響,大雨傾盆而下,這似乎都是頃刻間的事情,大夥都感覺還在做夢一般,似乎都還不能相信這天已經下雨,並且偏偏是在這種不需要下雨的時候。
對於顧盼兒來說,這場雨下得挺及時的,乾旱了許久的紅薯能趁著這機會再長長,等到十月的時候收成可能會好一點。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大雨一下就是三天,並且到了第三天的時候也沒有停下來,還在繼續地下著,並且這天氣也在漸漸地變冷。眼瞅著田裡頭的稻子都被風雨壓了下去,再繼續下去就要發芽,大夥嘴唇都急出泡來。
這一年下來,累死累活才看到一點點希望,現在卻變成這樣,大夥都有種絕望的感覺。
村長老頭也急得嘴唇起了泡,這沒轍又想到顧盼兒,趕緊就披上蓑衣到山門去找顧盼兒。
顧盼兒就納了悶,這死老頭腦子進水了不成?啥事都來找她,真當她是萬能的不成?再聽到村長老頭的話,顧盼兒就翻了白眼:“你這幾天淋雨淋多了腦子進水了不成?瞅著雨不停就趕緊冒雨去割唄,要不然等這稻穀長了芽,你們連殼都撈不成了。”
村長老頭苦了臉:“大夥不怕苦,冒著雨去割稻穀也沒啥,可這稻穀收了又有啥用?溼嗒嗒的還是會長芽啊!”
顧盼兒道:“你們這腦子長在頭頂上是當擺設的,別割稻草,只割稻穗,割回去以後就攤在炕上晾著,既然這人都能冒雨去割稻子,幾天不躺炕上應該也沒問題。不過這薑湯得煮好了,省得為了這點糧食而得了風寒死人。”
村長聞言眼睛一亮:“這法子行啊,咱咋沒想到咧?”
顧盼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這裡裝的是大糞。”
村長就道:“雖然你這丫頭說的話賊難聽,老子頭我這麼好脾氣的,聽著都想要一棍子打死你,可你這腦子也的確好使,這方法雖然簡單,可咱們卻從來就沒有想到這法子,還得感謝你才行。”
顧盼兒撇嘴:“你打不了我,所以為了你的老命著想,你還是消停點比較好。”
村長瞪了顧盼兒一眼,卻也顧不上跟顧盼兒耍嘴皮子,趕緊披上蓑衣回去,這事情得早點通知大夥才行。
得到顧盼兒的提示,村裡頭現在正忙著收稻子,哪怕正下著大雨,並且天氣已經漸漸轉涼,大夥也顧不上那麼多。人活著就依靠這口吃的,要是沒了這口吃的,又如何能夠活得下去?
這一年來因為顧盼兒的問題,大夥這日子雖然過得還算可以,可人總是要吃五穀雜糧,如今就是真的會被雨淋得生病,大夥也不會放棄收稻子。
顧大河也在收稻子,他自個就有十畝的田,就他一個人收著挺費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