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兒懶得要這種糧食,村長就做主留了下來,等下一次分糧食的時候再多出來就每人多分一點,大夥自然沒意見。
顧大河拿著分到手的糧食就垂頭喪氣地回去了,家裡頭那一袋子糧食顧大河一點都沒動,估計心裡頭還有那麼一點奢望,覺得周氏老倆口還會回來,不是故意要將他丟下。
而其實顧大河心裡也清楚,眼看的和耳聽的都是事實,只是不樂意相信罷了。
周氏與老爺子也沒讓顧大河等多久,這糧食剛分下來沒兩天,這倆老的就帶著顧大江一家子回來了,個個灰頭灰臉的,估計路上也遇著了事情,要不然不能這麼狼狽。
這一家子人也沒辦法,本來還能買到糧食,就算多花點銀子也行,可後來一點糧食也買不到了,就只能等著官府發糧食,誰知道這糧食還發不到他們手上,因為他們的身份文書沒有改,還是顧家村的人,要領糧食只能回顧家村。
要說做了那樣的事情,周氏是不敢回村子的,可要是不回的話就得餓肚子,這左思右想,還是老爺子拍的板子,直接舉家回來了。
老爺子的想法很簡單,老三是個心軟的,只要多說點好話哄著,說不定就不計較了。往後要是沒了糧食,還得依靠老三去要糧食,所以還是得把老三給哄好了。
話雖這麼說,可這一次事情做得忒過,老爺子這心裡頭也是沒底。之前可不知道這災會鬧這麼大,這會可是悔到腸子都綠了。好歹以前是周氏他們在作,自個啥也不幹就看著,這一回因為有了這一千七百兩銀子,所以這心也得意了起來。
這一得意,心就浮,上次將老三趕出來還有自個的份,再想把人哄回來哪有那麼容易。
全福家舉家歸來,村裡頭可是炸開了鍋,雖然一行人都十分狼狽,可穿著卻是很好,瞧這顧全福穿的還是綢緞,一般人可是穿不起的。
一行人進了家門,顧大河先是一愣,滿腔的委屈與怒火似乎要噴發而出,特別是看到一群人雖然狼狽,卻衣著良好,這心裡頭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似得,各種滋味。
不過很快,顧大河又冷靜了下來,繼續低頭挑著屬於自己一斤米里頭的石子,就如同沒有看到這些人一樣,卻只有自己才知道,心裡是有多麼的不平靜。
“大河你這是在幹啥呢?”老爺子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問了起來。
顧大河低著腦袋回答:“挑石子,這官府發下來的米里頭全是石子,不挑沒法吃。”
還不等老爺子說點啥,那邊周氏就叫了起來:“呦,這是啥玩意?不會是麵粉吧?咱咋看著像米糠吶?”從八月節到這會,周氏就一直養尊處優,旁邊除了一個顧大河讓她算計以外就沒別人可算計的,正所謂心寬體胖,周氏現在可是胖了不少,不再跟以前似的,乾瘦乾瘦的。
這會瞅著這糧食自然就看不上,嘴裡頭嚷嚷了出來。
顧大河依舊沒有抬頭,低著腦袋說道:“那也是官府發的糧食,說是麵粉來著,一個月兩斤,加上這米就是三斤。”
這數量倒是跟一水鎮的一樣,可週氏在意的可不是這個,這兩個月來嘴巴也養叼了,自然不樂意吃這糧食,見顧大河還在挑著,就尖聲道:“我說老三,你挑它幹啥?這玩意餵豬豬都不樂意吃,你家裡頭不是有糧食?趕緊去拿點過來,咱這大老遠的回來,可是連口飯都沒吃呢。”
說到飯,這一家子人可都餓得不行,立馬就看向顧大河。
“沒糧食,咱跟寶哥兒分了家,說好了各過個的,就算是餓死了也不會給咱糧食,要不然咱能去領這糧食?你那屋裡頭還有一袋糧食,你要是餓了就把那糧食給煮了。”顧大河依舊低著頭,更加專注地挑石子,這些米都是好的,就是石子多了點。
顧大河這話一出,不只周氏錯愕,就是老爺子也皺起了眉頭,這還惦記著從顧大河那裡得到好處呢,要真各過各的了,還怎麼得好處?
“你傻啊?讓你分了過你就分了過啊?寶哥兒可是你兒子,敢不孝順你?真要敢那樣你就揍他,揍到聽話為止,要還不聽就打死了得了,反正這兒子不孝順養著也沒用。”周氏給顧大河支招。
顧大河悶聲道:“這分家文書可是交上去了的,可是有官府給管著,咱要想寶哥兒給咱養老,就得把那是拿走的東西都要回去,要麼就還上二千兩銀子,要不然那些東西就算是寶哥兒給咱養老的,以後啥也不用再給咱了。”
說道這二千兩銀子,周氏跟老爺子的眼神都開始躲閃起來,倒是陳氏與顧大江驚訝了起來。只知道這老兩口在顧大河那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