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娘們是咋回事?一回來就教壞孩子,咋當人孃親的?”顧大河將一切怪到張氏頭上,覺得肯定是張氏跟孩子說了點啥,孩子才會這樣的。
小豆芽不等張氏說話,就冷著臉說道:“這不關孃的事,爹你就別扯到孃的身上去了,還是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到爺奶那邊過吧!爺奶那邊沒種菜,咱許你過來摘菜,不過只許你自己一個,別人就別再讓進來了。”
顧大河面色難看,尷尬地站在那裡,這是讓兒子給趕出家門了?
小豆芽理直氣壯道:“爹也別生氣,咱們真沒法跟那邊的人一塊過,咱們自己的的東西也有送給自個不喜歡的人的理。咱還就不怕爹罵咱了,咱就不喜歡那邊屋的人,爹自個稀罕就自個跟那邊過去。”
顧大河臉色難看:“你這孩子咋這樣說話咧?送你去唸書才送了不成,你這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
小豆芽也很生氣,庫房裡的東西可是不少,至少張氏沒少唸叨今年過年的時候多做幾套衣服,讓他穿著上學堂的時候有精神一點,可現在庫房裡頭都空了,連粗布都沒留下來一塊。
“爹要是不樂意咱就把這房子還給大姐,咱們全家人睡馬路去。”小豆芽這樣子可一點也不像在說假話。
顧大河被小豆芽這樣子嚇了一跳,趕緊瞪了張氏一眼:“瞧你把孩子教的,還不快點勸勸孩子?”
這屋子顧大河可不樂意還了,不止因為這房子好,還因為這房子靠著山泉,家裡的水都是用得山泉,沒有比這更方便的了,況且這泉水還挺好喝的。自個手裡頭也不是沒剩著銀子,可想要蓋青磚瓦房是蓋不了的。
就算自個不住,留給兒子住也好啊不是?
張氏冷哼:“咱勸啥勸?家裡頭都被搬空了,還有個啥好勸,又或者咱勸了你就能把送人的東西給要回來?”
顧大河噎住,這送過去的東西哪能再要回來?
張氏又道:“咱倒覺得寶哥兒說得不錯,你這搬到那邊去的東西可是不下千兩銀子,你也甭說孩子不孝,你自個算算那些東西值多少銀子,那些銀子夠不夠你自個花了?”
顧大河還真沒算過那些東西的價格,聽到張氏這麼一說,下意識就算了起來,可這才算沒幾樣,顧大河就抖了抖,才發現自個家原來是那麼有錢,裡頭還有一匹完整的軟煙羅,單那一匹布就已經是一千兩銀子,這腿就有點發軟了。
再看小豆芽那憤恨的眼神,顧大河可總算是明白了。
自個這事的確做得不忒對,可顧大河也沒認為自己有多大的錯,錯就錯在沒跟家裡頭商量一下而已。
“再值錢又咋地?別人送咱們的東西,咱們還能拿去換錢不成?就咱說的,咱們家也用不了那些,這丫頭片子也不該用那麼好的,沒得把人給用浮了,看不清自個啥身份。”顧大河越是心虛這聲音就越大。
張氏聽著就生氣,指著顧大河就罵了起來:“丫頭片子咋了?就那軟煙羅做的帳子,丫頭片子不能用,你娘那老婆子就能用了?也不嫌丟人。老屋那邊有幾個人認識字的?要小留兒的文房四寶幹啥?擺著看呢?要咱說那邊的人就是貪心,啥都想要。你說的倒是好聽,別人送的東西不能拿去賣掉,要咱說這會東西不定就已經被賣掉了……”
顧大河聽著也感覺不對勁了,可這心裡頭就是不樂意承認,任張氏怎麼說怎麼罵就是腆著臉不吭聲。
“把我的文房四寶還給我,那是司南姐夫送我的。”四丫突然開口,一臉木然地看著顧大河。
顧大河送出去的東西自然不樂意再拿回來,況且被這麼一個丫頭片子給逼著,心裡就惱了火,這張氏嘴巴厲害,自個說不過,還能怕了這丫頭片子不成?
“什麼姐夫?誰教你這麼說的?咱承認了沒有?還要臉不?”顧大河立馬罵了起來。
四丫幽幽道:“那爹你還要臉不?既然不承認司南是咱姐夫,你為什麼又要把那些東西送人?那可是價值用千兩來算的東西。到時候望兒姐要是不嫁司南,你能還得起這些東西?”
顧大河:“……”
小豆芽一臉憤怒地開口:“爹你走吧,想必那些東西你是要不回來了,咱也懶得跟你計較了。這菜你也甭摘了,那是娘自個種的,你一點忙都沒有幫上。到時候這田你要去十畝,就當做是兒子孝順你的,以後這家裡頭有點啥你也甭惦記了,咱們過得不好,也跟你沒關係。”
再一次被兒子趕,顧大河真心覺得沒面子,心裡頭雖然惱火,可也虛得不行。
不由得想到,難道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