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身後的顧大河停在了門口那裡,不經意看到正在園子裡忙活的張氏,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犁地這種事情向來就由男人來做,女人一般都只是跟在後面撿一下草根子,或者鋤一下犁不到的地方,可是眼前卻是張氏在犁地,雖然動作是那麼的生疏,可也犁得不算差,並不比第一次扶犁的人差。
只是最重的不是這個,而是原本以為沒有了自己就什麼事都做不好的張氏,竟然連犁地都能夠做到,而且不是說搞破鞋了?那男人在哪裡,為什麼不來幫忙?除非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顧大河這心裡頭就如同打翻五味瓶,一時間不知是何種滋味。
“娘,我來幫你!”小豆芽回頭看了一眼顧大河,然後屁顛屁顛地跑到園子裡去,將張氏手中的牛繩接過,拉著牛在前面走,張氏則扶著犁在後頭走。
有著小豆芽的幫忙,張氏感覺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抹了把額上的汗。
這一幕落在顧大河的眼裡又是另一番滋味,很想上前去跟張氏說‘你去休息,我來犁就行’,可腳愣是抬不起來,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喉嚨裡如同哽了什麼東西,也發不出什麼聲音來。
最後顧大河還是沒有進去,也沒有說出什麼來,滿身蕭瑟地離去。
小豆芽看著空空如也的門口,一臉的失望,本以為顧大河看到張氏如此辛苦以後會前來幫忙,倆人的關係就會緩和一下,說不定還有重修於好的機會,可是顧大河就站在那裡看著,那麼久都沒有上前半步,讓人失望不已。
從一開始顧大河給小豆芽家送獵物到顧大河再次站在小豆芽家門口,這一切都落在文元飛的眼裡,也從別人口中得知這是顧盼兒的孃家,心底下對顧盼兒的厭惡更甚,覺得什麼樣的人家就養出什麼樣的人來。
在文元飛的眼裡,顧盼兒孃家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母親是個破鞋,父親是個眼裡只有破鞋媳婦沒有爹孃的畜生,而且這畜生還很沒出息,媳婦都那個樣子還腆著臉往前湊。
文元飛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看到了真相,然而這只是表面上看到的而已,事實如何卻半點也不得知。
顧盼兒剛回到山門就聽說文元飛來找,顧盼兒頓時就感到無比厭煩,直接下令將文元飛拒絕於門外,並不打算去見文元飛。也沒有想到就是被拒絕於門外的這一段時間,讓文元飛看了這麼一齣戲,然後自以為是地知道了真相。
文元飛被拒絕於門外自然十分生氣,而且又覺得十分沒面子,想要再見安氏一面似乎成了執著,見不著人這心裡頭怎麼也不舒服。這心裡頭不舒服就到村裡頭轉了轉,也就見到了那一幕,從頭看到尾以後又再回到山門,再次要求進去。
顧盼兒又一次聽到文元飛求見,煩得想要揍人,無法想像這麼一個人,為何安氏還一直惦記著……罷了,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就是大流氓也可能有真心之人,更何況這文元飛還是一朝大將軍呢!
看在他是小相公的親爹份上,再忍一次得了。
不過顧盼兒並沒有讓文元飛進來,而是自己出了山門,見到了正一臉陰沉的文元飛,開口便問:“聽說你找我,何事?”
“本將軍不日將回京城。”文元飛陰沉著臉說道。
顧盼兒‘哦’了一聲,說道:“那祝你一路順風了。”千萬要半路失蹤,那樣可以省去不少事情的說!
文元飛皺眉:“本將軍要見安思。”
顧盼兒白眼:“要見可以,你自己到地府見她去!”
文元飛被噎住,他要見的是安思的軀體,而不是安思的靈魂,堂堂一朝大將軍怎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尋死,更何況還是一個給戴了綠帽的賤女人。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在文元飛心中形成一種執著,又或者是一種偏執,偏執地認為安思之所以死亡是因為不忠不貞,與自己無太大的關係,她是死在她自己的手上……
“你知道本將軍說的是什麼!”文元飛越是那麼想著面色就越是陰沉,甚至又生起了將安思帶回京城的心思。
顧盼兒又再翻白眼:“鬼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反正你想要見她就到地府找她去,說不準她現在正在那裡等你。至於別的,你想都別想,不慣你這臭毛病!”
“賤人,安思怎麼找你這麼一個賤人來當兒媳,什麼樣的人家養出什麼樣的人。”文元飛陰沉著臉,說話也變得難聽起來。
顧盼兒皺眉,來到這裡就沒有一天沒被人罵過的,罵得最多的就是周氏,不過大多數都是罵的賠錢貨,這麼直接地罵賤人的還真是少見。傳說中的一朝大將軍,竟然如此沒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