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業要落到他手上自己再刮不了油水,然後冷嘲熱諷,指桑罵槐。
阮玉不覺捏緊了拳,卻只抬了眸,淡淡的看著李氏。
李氏見她突然鎮定下來,有些莫名其妙,但話還是要說,而阮玉的嫁妝……在此一舉!
“可是東西雖新奇,也不能老拿那不金不銀的玩意充數,咱們是‘金玉滿堂’,可不能砸了自己的名頭。但話說回來,自打給咱提供原料的晉蓼礦即將開採殆盡,老爺太太可是把屋裡的金器都拿出來熔了,為的就是維持咱們這份祖上傳下來的家業,只是礦若沒了,家業愈大,愈難支撐啊!”
說到這,李氏嘆了口氣。
“所以前段時間,有人給咱們府提供了個訊息,說是他們那發現了金礦,裡面的礦石多得只需在地上刨兩下就能蹦出一塊。咱們自然高興,就打算去瞧瞧。只是咱們也留了個心眼,因為這礦若當真如說的這般好,為什麼早沒被人發現?可是那人說,這礦藏在深山密林,若不是他打獵誤入,還真發現不了。而且就是這場誤入,還是他做了個夢,經由神仙指點……”
阮玉已經可以斷定這是個圈套了,原來利用人的迷信心理賺錢的,不止她一人。
“老爺原本想讓四弟去瞧瞧,可是四弟正忙活著眼下的大事,走不開。再說,四弟跟四弟妹……不是二嫂說你們,孩子的事可要抓緊了……”
阮玉忽然懷疑,今天的事不是不滿金玦焱,也不是擠兌金玦鑫,而是衝她來的。因為一提到孩子,一直沒吭聲的盧氏就死盯了她一眼,鍾憶柳也對她怒目而視,就好像阮玉是死心塌地的想要讓金家嫡系斷子絕孫。
金玦焱擔心的看了看她,清了清嗓子:“二嫂……”
“當然,這事也是急不來的。”李氏往回拉話:“而且老爺跟太太也不是不通情理的,怎麼忍心叫你們小夫妻倆分開?老爺,太太,你們可不知,方才我去清風小築,這倆人……”
李氏掩唇一笑,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於是話不用說盡,便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了。
盧氏更加下死眼的盯阮玉,鍾憶柳絞著帕子,眼圈都氣紅了。
阮玉瞧著這些神態各異的女人,心中暗想,你們是不是歪樓了?
“老四,”盧氏發話了:“怎麼我聽說你自打抬了夏至過門就再沒進過她的屋?人家這一輩子跟了你,就是你的人了,你怎麼好虧待人家?”
姜氏還是頭回聽說當家主母為個晚輩的姨娘說話,若不是自家攤上了事,她真的要為阮玉說上兩句了。
“有人恃寵而驕,你還真拿她當回事了?告訴你,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事容不得你胡鬧,我做主了!今天晚上……”
“娘……”金玦焱急得跳起來。
“太太,”金成舉慢條斯理的開了口,但是微鎖的眉,明確顯示他現在的不悅:“這都什麼時候了?老四還有事……”
“什麼事能比……”
盧氏還要說話,被金成舉瞪了一眼,忽然想到,今兒這事若真鬧得跟當年一樣,少不得還得請阮洵幫忙,若是此刻開罪了阮玉……
思及方才,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再看阮玉的時候,目光明顯有了戒備。有心假意安慰阮玉一句“這也是為了你好”,但見阮玉似笑非笑的模樣,結果怎麼也說不出口。
“也是媳婦方才急了些……”李氏甩甩帕子,給金家二老福了福禮。
自始至終,我就沒看你急到哪去!阮玉暗忖,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倒見你不慌不忙,成竹在胸?
“看來也只有弟妹不知道這事了。”李氏笑了笑,嘆:“也是,弟妹這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哪知這家裡的一粥一飯,都來之不易呢?其實四弟當初若不想去,三弟去也成。咱們也都知道,這個家啊,就靠三弟支撐了。可是三弟妹好……好容易懷了身孕,懷相還不好,這若是……這可是三房的嫡子,這要三弟怎麼放心得下呢?”
阮玉注意到,在提及秦道韞的身孕時,李氏的口氣不由自主的變得怨毒,她方才那句停頓,當想說“好死不死”吧?還說什麼金玦淼看重的是嫡子,她怎麼就不肯承認金玦淼對秦道韞情根深種呢?真不知金老三瞧中了李氏的什麼,莫非是有利可圖?
“所以啊,這事就交給大哥了……”
話題轉回來了,可還偏要多上幾句:“若不是我家那沒用的捱了爹幾板子至今還在床上躺著,理應讓他為咱金家效效力,只可惜……”
怎麼話題轉來轉去總離不了她呢?阮玉心想,不過前幾天她還看到金玦森在府裡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