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是,或許再無彌補的機會了。
她想把最美好的自己給他,可是之後呢?他如今為了她已是頗費心思,她不是沒有看到他消瘦的臉頰,深陷的眼眶,這陣子他一直在外面,人都曬黑了。
阮洵的事,他一直瞞著她,豈非就是不想讓她心焦?而他,一邊四處奔波,一邊又要對她強顏歡笑,生怕她發現一星半點的不妙,這此中的焦慮,又有誰人得知?
金玦琳說得沒錯,他是沒什麼本事,可是他在盡一切的努力,而自己呢,自己能做什麼?
方才她是衝動了,可知這樣一來,要他怎麼辦?
金家……不論阮洵如何,她都待不下去了,所以,又何必再讓他為難呢?
不管是報答,還是情之所至,還是隻想讓他記住她,她都不該這麼自私。
救阮洵,或許不止這一種方法,但不能不說,這可能是最有效的,最簡單的,又或許根本就沒有她想得這般恐怖呢?就算是……她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幹什麼這麼放不開呢?
當然,她沒有搭救阮洵的義務,可是讓她看著一個疼愛自己的人送死,她辦不到。
雖然那些疼愛,本不該屬於她,但是她享受了,就應該付出代價。
大不了……她可能會繼續穿越吧。
感覺到懷裡的人漸漸安靜下來,金玦焱鬆了口氣。
幫她理好凌亂的衣襟,吻了吻她的鬢角:“別去想那麼多,你不是還有我嗎?我已經想到一個好辦法。不過你一定要好好將養身子,萬一岳父大人回來看到你瘦了一大圈,還以為我虐待了你呢……”
阮玉看著他。
好辦法麼?你又再騙我。當然,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擔心。
於是也不戳破,就靜靜的偎在他懷裡。
這種安靜一直持續到下車,再持續到金玦焱將她安置到床上。
阮玉始終看著他,目光似是很平靜,又似是很複雜,讓他摸不著頭緒,只是隱隱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快睡吧,這藥得好好休息才能發揮效力……”
“你也歇歇吧,”阮玉忽然開口:“幾天沒睡了,明日不是還要出去嗎?”
笑,神色忽然變得溫柔:“你這樣,我又怎能睡得安穩呢?”
金玦焱亦笑了,摸摸她的額髮:“好,我也歇著。”
方一轉身,忽聽她急喚:“金玦焱……”
轉頭,正見她臉上閃過複雜情緒,卻又在這一瞬彎起唇角:“晚安。”
金玦焱不是很習慣這個詞,不過既是她說了,又是這樣一副神色,他也牽了牽唇角:“晚安。”
阮玉就這樣看著他轉身,向門口走去,想著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目送他離開了,心中頓時湧起各種難過,眼前也跟著模糊,她只能揪緊被角,不讓自己哭出來。
然而那個身影忽然一停,她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合適的表情,他便往旁邊一轉,倒在荷花榻上。
榻短,他個子高,腳只能架在外面,卻是將臉面向這邊,朝她一笑。
她急忙扭過頭,努力嚥下喉間的熱辣。
屋子很安靜,能聽到燭光靜靜搖曳。
阮玉盯著布在牆上的燭影,想起他們第一次同處一室的情景。
當時,正是誰看誰都不順眼意圖除之後快的時刻,她霸佔了大床,他委屈在小榻。夜裡,他翻來覆去,她也沒睡好,隨時提防他會裂變。
時間多快啊,一年多了,她人生中的豐富多彩好像都發生在這一年裡,而這一切的豐富多彩皆是因了他。
她記得,在山上,他曾對她說……如果我們順順利利的成了親,現在會是怎樣?
會怎樣呢?
她笑了笑,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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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來時,金玦焱已經不見了。
這是阮玉意料之中的,只是她的枕邊多了一隻竹節佩。
他是想告訴她,他曾在她的身邊停留了很久。
阮玉拾起玉佩,握在掌心,又揚聲喚霜降伺候她梳洗。
清風小築上下如今已經全部得知了噩耗,又聽說福瑞堂鬧了那一場,把主子都氣吐血了,於是個個活得戰戰兢兢,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個什麼命運。好在平日訓練有素,只是氣氛顯得壓抑些,倒也沒出什麼亂子。
阮玉讓霜降把她打扮得鄭重其事,但不能太過華麗,因為她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霜降一向是少言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