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氏這回卻沒再繼續,只言自己要忙,就先走了。
阮玉看她如同被颶風狂吹楊柳的背影,暗忖,怪不得李氏這般開心,如此一來,便再無人跟她裹亂了,只不過那兩房會空手離開嗎?決定這樣倉促,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歪頭想了一會,忽然意識到,不論是什麼事,都與她無關。
於是也高興起來,帶著夏至跟立冬回了清風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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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風小築,阮玉立即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措施。
將所有人都召集到堂前,令春分重申了失職之過及懲處,又公事公辦的把那日“帶班”的人由下到上按例懲罰。春分是總領,所以當之無愧的交了最高罰金——一兩銀子。
見最得寵的大丫鬟都受了罰,其餘人立即噤若寒蟬。
阮玉打量一圈,很滿意,於是命霜降將上午整理好的條例捧出來,又令夏至取一托盤放到紅木條案上。
春分作為受罰人員立在一邊,但見夏至的神色較之前開朗許多,更添豔色。
不禁垂了眸,咬住嘴唇。
其實跟阮玉透露夏至的心思,春分亦有自己的打算。
論資排輩,或是論能力,夏至不比她差,甚至還強上三分,尤其是接人待物,夏至簡直就是天生幹這種事的人,所以大人很看重她,姑娘也是。
姑娘出嫁之前,她一直擔心到了金家,夏至的本事愈發見長,會奪了她管家娘子的位子,於是總想找個由頭把夏至刷下來。
可是夏至精得很,沒讓她得了半點把柄,又有大人的信任,於是一路跟著嫁過來。
春分也沒想到夏至會對金玦焱動了心思,她在氣憤之餘,也要慶幸這是個好機會。
讓姑娘討厭夏至,自己的位子就穩了。
至於夏至能否成為姨娘,目前還看不準。
不成,自然好。
成了,就是半個主子,倒是沒人跟她爭管家娘子了,可夏至若是新仇舊恨一起算,自己怕是抵不過。但到底姑娘先厭了她,將來還是會照應自己的。
然而這會,姑娘竟然又開始使喚她,那蓋著托盤的紅綢布一掀,竟是一堆白花花的碎銀子。這麼大的事……姑娘難道不信自己,要重用夏至了?
也不知夏至有沒有在姑娘耳邊遞話,萬一……
她這邊心底折騰,那邊霜降將懲治條例從頭唸叨尾,她也沒聽進去一句。
阮玉一門心思搞建設,哪能顧及春分的小九九?
“早前咱們就說好,賞罰分明。不過當時只是說一說,時間久了,怕是就忘了。這也是我的不是,所以,我也要罰!”
什麼?
主子也受罰?
眾人面面相覷,再睇向阮玉。
但見阮玉笑了笑,讓立冬拿過來一錠銀子,啪的一聲,拍在方才那摞罰金上。
“自下而上,算到我這,理應十兩。”
繼續面面相覷。
不管是十兩百兩,這罰金最後還不都交了主子?又何必多此一舉?
心裡想著,口裡卻不能說出來,想要贊主子兩句,或者讓主子把銀子收回去,似乎都顯得有點虛偽。而且主子使了這一招,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就打算抓她們的小辮子?
阮玉緩目一掃,已是明白了她們的心思,笑意便不禁浮上唇角。
“霜降,你算算,如今這罰金總共多少?”
霜降捧了小算盤,噼裡啪啦的打起來。
春分心裡更難受了,這本該是她的活……
但見阮玉自始至終沒有瞟上她一眼,心裡不禁暗恨自己最近有些輕狂,本是分內的事卻出了紕漏,結果恰恰被主子逮住殺雞給猴看,否則今天怎麼單挑了她去辦這件事?多丟人啊!
今後,主子還能重用她嗎?底下人還能臣服她嗎?
這般一想,冷汗便從後背冒出來。
“回奶奶,一共是十二兩三錢零五十六個銅錢。”
阮玉點頭:“你們都聽清楚了?這個,稍後就交給春分收著。”
什麼?
春分不可置信的抬了頭,由於用力過猛,竟覺得有些頭暈,於是看著端坐在太師椅上的阮玉就好像飄在雲霧裡一樣。
迷濛中,阮玉對她笑了笑:“以後再犯錯,就按例懲罰,還是由你管理,你可不能中飽私囊哦。我們可都看著呢……”
春分的淚一下子就掉出來:“謝奶奶信任!奴婢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