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
人家都能夠放下,她為什麼不能?
姚想隔著車門,看著她說:“林赫是個一言九鼎的人。”
他是個一言九鼎的人……葉霓的眼淚止不住流下,她終於明白了,仇萬年為什麼要拜託他。因為他,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姚想說,“的確,事業對他很重要,可是他曾經為了你,倒貼了那麼錢去幫你公司搞上市,你說要分家,他又找人買下了你公司的股權……你知道,他的錢是哪裡來的嗎?”
葉霓看著他,苦惱地搖頭,眼淚沾滿了她的手指。
姚想說:“那是他外公臨死前分的遺產,林赫的那份,林赫離岸戶口裡的錢,是林赫自己的私房錢,他從來沒動過,這錢,林赫的外公曾經說過,是給林赫以後結婚女方的聘禮。因為林赫離開家,沒了家世,害怕他以後受委屈。”
同一個人,換個地方,他也是人家家裡的無價之寶。
葉霓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她覺得自己太壞太壞了。她伸手出來抓姚想,“你送我,送我回酒店,我要回去拿護照,我要回海景城去。”
姚想說:“現在。”
“你快點。”葉霓狠勁晃他,“你不動,我自己開車走了。”
姚想從車頭方向繞過上車,不忘說:“我剛剛才對你表白,你就給我這態度?”
葉霓急了,一邊擤鼻涕,一個推他,“你再開玩笑我就踢你下去了。”她急的形象全無。
姚想把車倒後,拐上大路,一邊拿著手機說,“我可以找來私人飛機,你要我幫忙嗎?”
葉霓忙點頭,“回頭我好好謝你。”
“我先聽著。”姚想撥了電話,車飛一般的衝進黑夜裡。卷的夜色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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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霓從來不知道,時間可以過的這麼慢,上島,拿護照,下島,再次上車,時間慢的好像在小刀割她的神經,她不想說話,無法思考,心裡一遍遍地想著那個傻瓜。
還好飛機已經安排好。她到機場後沒多久就可以飛。
她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他從來沒有說過他的父親,他的家,她以為他爸早死了。當然,從她自己的爸死了之後,她條件反射對爸爸這種生物就抗拒。
心裡又想到葉長勝的樣子,那憨憨地討好她的樣子,兩年了……原來她想到爸爸的時候,已經會想到葉長勝。
“對了……你家和何茂景是什麼關係?”葉霓問姚想。
姚想忍著笑,“提到公公的名字,這樣理直氣壯。”
呸!葉霓忍著沒罵出來,錯了錯牙說,“他還給我擺譜。如果知道他是林赫的父親,我多刺他幾句。”以林夫人的樣子,那軟和性子,難怪了。
又想到早前古怪的談話,她說:“那酒是他故意讓你拿給林赫的?”
姚想把車轉到路上,說:“……何茂景這幾年挺想認回林赫,每年林赫生日,他也會派人去送禮。林赫都是直接塞進櫃子,看也不看。所以前年林赫生日,我正好回來,他除了讓人送禮物去,還讓我帶了瓶好酒過去。”
葉霓說:“要是我,何止塞進櫃子,應該直接扔出去!”
姚想笑著搖頭,說:“如果林赫的外公還在世,一定很喜歡你。”
葉霓並不知道何茂景原配的家庭資訊,她問,“林赫的外公是什麼人?”
“歐洲最富的家族,也差不多傳到第八代,林赫的外公家,以前來歐洲的早,如果準確算起來,從清末的時候,就留洋過來了。上次林赫生日,咱們喝威士忌的茶杯,上面帶徽章的。那是林赫以前外公家的。我們家,這些年主要是投資,一部分都仰仗何茂景,所以……”他看向葉霓,“你別在心裡對我有意見。”
“不會。”葉霓想也沒想就說,“你家又不是你說了算。”
姚想:“……”雖然是事實,還是很傷人呀。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到了機場,今晚是平安夜,私人機場空無一人。這世上,有錢人的特權有時候可以大的不得了。在南部,從那不勒斯,蘇蓮託,阿瑪菲,私人飛機的降落地點最少有三處。
葉霓站在大玻璃後,望著黑濛濛的天,焦急地等待著來接她的飛機。
姚想端了杯咖啡過來,說:“你坐下等吧。飛機沒這麼快。”
“我坐不住。”葉霓說,看向那咖啡說,“也不想喝咖啡。”
姚想自己端著咖啡抿了一口。就聽葉霓忽然問:“對了,當年林赫離家,是不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