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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至此。殘月之心。昭然若揭。

☆、第一百二十八回 傾力相護

幽冥易主之時。遠離無暇峰的雪域萬丈深淵下。被司卿然藏身於此的離鳳梧仍舊渾渾噩噩不知外間事。

冒著冰冷寒氣的冰榻上。離鳳梧仰面臥著。緊閉的眼眸下。是潮紅異常的面頰。小白狐寸步不離守在她身旁。不時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想要為她拂去臉上的汗珠。卻終是無力的垂下。懶懶地歪在她的脖頸處。

這冰榻至寒。她卻周身滾燙似火。大汗淋漓。實乃入魔之兆。

白狐雖有靈性。卻是仰仗冥君氣血而活。當日在人間時。之所以能幾番救鳳梧於危難。全因冥君無恙。可如今冥君重傷。白狐亦跟著虛弱不堪。只得眼睜睜看著鳳梧飽受折磨。卻無能為力。

忽然。小狐狸雙耳高高豎起。狹長的眸子飽含著戒備的神色。死死的盯著尚有冥君封印的入口處。小小的身子往下一俯。雪白的前足微微弓起。眼前驟然紅光一閃。它已露出鋒利的爪子飛撲了過去。

“嗚……”一聲低吠甚是淒涼。它的利爪尚未觸到那紅影。已被一道厲風高高捲起。狠狠摔了下去。重重跌落在又冷又硬的冰壁上。隨之無力的癱倒在地。眼睜睜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侵入者一步步靠近冰榻。此刻正伸出纖長手指去觸控它拼力守護的人。

小狐狸掙扎著想要往前。去阻止那人。只是所有的努力都只化作喉間一聲低沉的悲鳴。很快便被那人的輕笑聲遮掩了去。

“鳳兒。我的小公主。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說話之人。一襲火紅長袍。袖口袍角處的紅蓮妖冶魅人。青絲如瀑柔滑的垂在冰榻上。便是背影亦美的不可方物。好似彩墨渲染的畫兒一般。

他側首看著榻間昏睡之人。唇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便是魔君殘月。當日炎靈泉下深淵。他曾化作神鳳憐兮模樣。誘得冥君與離鳳梧雙雙上當。且與他共赴險境。並在冥君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奪走了他的勾魂刃。在冥君將離鳳梧帶離赤炎時。他正潛入天界凌霄宮。當著君後四位女侍之面。以勾魂刃刺殺了君後魅凝。

殘月此舉。不過是想挑起冥界與天界爭端。為自己當日失手被囚之事雪恥罷了。

原以為。精明如天君。不會輕易上當。不想有這神鳳公主離鳳梧在側推風助浪。竟當真讓司卿然不顧一切隨之逃離天界。倒叫他省卻許多麻煩。

如今。幽冥國已收入囊中。冥君又被宿遷囚於離魂淵深處。而眼前這絕美的小神鳳。早已被他的迷離花折磨的失了心智。

似乎。一切都與他預料的毫無二致。

念及此。唇角笑意愈重。看向離鳳梧的眼眸。如寒潭般深不可測。

冰榻間。離鳳梧一襲素白裙衫。眉宇輕蹙。鳳目緊閉。伴隨著她急促而不規律的呼吸。面頰處的紅暈愈發沉重。鼻尖上密佈細而透明的汗珠。

他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良久都不曾動彈。直到耳邊再次聽見那隻小狐狸的低吠。眼角餘光撇見它正費力地用後足支撐起整個身體。想要靠著冰壁而立。可就在它眼看著便要站起來的那一霎那。他垂在榻側的手臂輕輕一抬。空氣中似有一道炙熱的氣流朝它飛了過去。

下一刻。便聽見“噗通”一聲悶響。它小小的身子再次倒下。而這一次它的嘴角竟有血絲溢位。染紅了它胸前潔白似血的毛髮。

“如……玉。”

低不可聞的一句囈語。來自榻間尚未醒轉的離鳳梧。就連沿榻而坐的殘月聞言都有些訝異。

從古至今。但凡中了他迷離花毒之人。不論是清修千年的神仙。還是心地純善的凡人。若不能在毒發入髓前解毒。最終都會心智盡失。隨他入魔。為他所用。

可這小神鳳確實與眾不同。當日她所中之毒甚深。如今已然過去數日。她卻依舊徘徊在魔與神的邊緣。即便如今身心飽受噬骨之痛。卻依舊未能全然入魔。

這也是。他至今未將她喚醒的原因。

他本以為。只需耐心等待。她毒入骨髓之日。便是入魔之時。

不想。他竟再一次低估了她。

那日。在火獄時。她曾主動與他交易。只要他留住離映天的性命。她便甘願隨他入魔。終身不悔。他不過一時興起。隨口與她應下這樁交易。可離映天三尾翎落。自是難逃一死。

如今。離映天既死。她似乎也不願再遵循那筆所謂的交易。乖乖聽他擺佈了。最近她幾番毒發。心智迷離之時卻都未能完全按照他的意圖行事。只不過浮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