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發痛。
她偷偷抬頭,朝香爐看去。
她已經這跪了三炷香的時間,接近半個時辰。難怪膝蓋如此的痛。
薛貴妃靠坐在榻上,調弄著胭脂。
上好的胭脂經過調弄,沒有那麼鮮豔,卻恰到好處。
她已經五十多奔六的人,好在保養得宜,看著還顯年輕。
大殿內安安靜靜,只有薛貴妃擺弄杯盤的聲音。
“額!”
江淑儀發出一點響動,膝蓋真的很痛很痛。為了表示誠意,她都沒在膝蓋上套護膝。
膝蓋受罪了。
更難受的是她的心。
她的心正在遭受著凌遲。
“哎呀,這是誰啊?這裡跪著個人,你們一個個的,怎麼不知道告訴本宮一聲。”
薛貴妃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似乎才發現江淑儀的存在。
宮女們做個樣子請罪,“奴婢該死。奴婢怕打攪娘娘的雅興,就沒稟報,讓江淑儀多跪了一會。”
江淑儀明知道這都是薛貴妃磋磨她的手段,但她只能認了。
她跪在地上,躬身說道:“不怪這位姐姐,是臣妾不讓她稟報。娘娘,臣妾給你請安。”
薛貴妃抿唇一笑,“原來是江淑儀啊,你可是稀客。今兒怎麼有空來本宮這裡。”
薛貴妃沒讓江淑儀起來,江淑儀就得一直跪著。
“娘娘,臣妾過去被豬油蒙了心,自高自滿,做了許多錯事。如今臣妾已經知道錯了,也願意悔改,請娘娘給臣妾一個機會。”
說完,江淑儀跪趴在地上,無比的謙卑。完全是將自己放在了塵埃裡,隨人踐踏。
薛貴妃嗤笑一聲,“哎呦,你說這話,本宮可不敢當。本宮是你什麼人啊,哪裡敢給你淑儀娘娘一個機會。淑儀娘娘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女人,就是本宮見了,也要禮讓三分。你們說是不是啊?”
“娘娘說的極是。江淑儀是什麼牌面上的人物,哪裡需要請罪啊。怕不是演戲吧。”
宮女們嘻嘻哈哈,盡情的奚落江淑儀。
她們當中不少人當初還是江淑儀的同伴,一起在甘露宮做宮女當差。
短短几年,翻轉了又翻轉。
人生際遇,真是說不清楚。
江淑儀抬起頭,“娘娘,臣妾真的知錯了。陛下厭棄了臣妾,臣妾走投無路,只能求到娘娘跟前。求娘娘看在臣妾是從甘露宮出來的人,搭救臣妾一把。”
“本宮可不敢當。你可是江淑儀,陛下心尖尖上的人物。你還是去求你的好姐妹李德妃吧。想來她是很樂意幫助你。”
薛貴妃連連譏笑。
她就說如今的年輕人,一個個都沉不住氣,太著急,遲早會被教訓。真以為得了寵愛,就能高枕無憂嗎?
人生幾十年,陛下身邊的女人走馬燈花換,能得寵幾年啊。就敢在她面前囂張擺臉子。
如今好了,色還沒衰,愛已弛。
不!
江淑儀是徹底失寵了。
失寵的女人,也就比打入冷宮的女人稍微好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