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宮裡賜下女人,擔心有人影響到你的地位,所以你需要一個兒子鞏固地位和身份。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想要小孩嗎?說啊!”
他像是一個發狂的困獸,逮著任何人都要咬一口。
啪!
顧玖抬手,一巴掌打在劉詔的臉上。
劉詔懵逼,酒精影響了他的大腦,使得他的反應慢了半拍。
顧玖指著他,“姓劉的,不要用你齷齪的心思揣測我。你口口聲聲要我生孩子,那我來問你,成親兩年,你在府裡總共待了多少天?
第一年,我們成親不到半個月,你就被關進宗正寺,直到當年的秋天才回來。回來沒休幾天,又去軍營當差,一個月才回來三兩天。
今年,剛開春,你就去了北榮,一去半年才回來。事先,你誰都不告訴,別人問我你在忙什麼,我有多尷尬。
好不容易你回來了,安生日子沒過幾天,你特麼的就給我躲在這裡喝悶酒,還敢指責我不要孩子。
我想生孩子,你人都不在,我和誰生去?好不容易,你現在不用出門辦差,也不用去軍營,終於可以生孩子了,你又給我出問題。姓劉的,你若是不想過,成心找茬,趁早說清楚。本夫人少了你,照樣能過下去。”
劉詔冷漠地看著她,“都是本公子的責任,是本公子不給你機會生孩子?”
顧玖冷笑一聲,反問:“我一個人能將孩子生出來嗎?”
劉詔冷冷一笑,“上次在宮裡,就見識過你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我若是不拿出一點說服力的證據,屎盆子註定是要扣在我頭上。你口口聲聲說你想生孩子,那這個是什麼?”
啪!
一張藥方被拍在桌上。
劉詔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道:“認得出來嗎?是不是很熟悉?過去兩年,你所吃的養生湯,都是照著這張方子熬的。你告訴我,這上面的浣花草是做什麼用的?你說啊!”
顧玖蹙眉,這張藥方怎麼會落到劉詔手裡。
她看著他。
他冷笑一聲,“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麼會有這張藥方?估計你自己都忘了,這張藥方一直被夾在書本里面,不巧,被我發現了。
你口口聲聲說,因為我長期不在府中,所以沒辦法懷孕生孩子,一切都是我的責任。如果真的是我的責任,我認了。可是事實上,過去兩年你一直在偷偷避孕。藥方就在這裡,現在你有什麼話可說?”
顧玖深吸一口氣,“那是因為過去我身體虛弱,不宜受孕,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我的身體已經調養好了,可以受孕。”
呵呵……
劉詔連連冷笑,他望著她,神情痛苦地問道:“你身體不好,不宜受孕,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在你心裡面,我就是那種明知你身體不好,還要逼著你懷孕的人嗎?我就如此不值得你信任嗎?
你口口聲聲說夫妻一體,今日我鄭重問你一句,成親兩年,你可曾信任過我?你心裡頭可曾有一瞬間,替我著想過?”
顧玖沉默,良久的沉默。
劉詔抄起酒壺,重重地砸在地上。
“罷了,你什麼都不用說。讓我獨自一人靜一靜。”
顧玖咬咬牙,鄭重地說道:“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的確恨過你。恨你選我為妻,逼著我嫁入皇室,承受不該承受的壓力。但是那份恨意,在成親後已經消失了。我說我們夫妻一體,這是實話。”
“求你別說了。”劉詔搖頭,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聽,“求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
此刻的劉詔,又痛苦,又脆弱。
他的心很痛,一度讓他痛不欲生。
尤其是面對顧玖,他更是痛徹心扉。
“求你,離開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顧玖起身,“好,我離開。希望你能給我機會,好好談一談。”
劉詔低著頭,都沒看她一眼。
顧玖深吸一口氣,心情沉重地離開文書苑。
她站在屋簷下,聽著裡面的動靜。
壓抑的嗚咽。
要痛到什麼程度,才會將一個驕傲的皇孫逼到這般地步。
獨自一人躲在房裡,偷偷的哭泣。
顧玖仰望星空,她錯了嗎?
或許,她真的錯了。
一滴眼淚順著臉頰落下。
她抬手,輕輕擦掉這一滴淚水。
此時此刻,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