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無一例外。
馬匹嘶吼一聲,抽搐一下,漸漸合上了雙眼。
三天三夜,上千里路程,沒死在馬背上,已經是得天之幸。
劉詔在草地上滾了兩下,已經無力爬起。
他只說了一句話,“幸不辱命!”然後就昏了過去。
北榮騎兵停在數里外,看著嚴陣以待的大周軍隊。
馬蹄刨著草地,打著響鼻,顯得有不安。
近三百北榮騎兵停足不前,沉默著,猶豫著,最後果斷拉起韁繩,掉頭離去。
劉詔大鬧北榮京城,北榮宮變,北榮王死,北榮五王子死,北榮陷入爭奪王位的內鬥。這個訊息,八百里加急,以密報形式送入京城,送到皇宮。
天子拆開密報,看到訊息,大吼一聲,“好!沒有辱沒祖宗。”
天子興奮難耐,在大殿內走來走去。
興奮過來,他才命陳大昌,“即刻派太醫前往西北,替公子詔診治。身體若是無礙,儘快回京,朕要重重賞他。另,叫魯侯,公子詔,分別寫一封詳細的奏本報上來。叫北榮的探子,儘快將北榮最新訊息送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老奴這就去安排。公子詔大鬧北榮京城一事,還要繼續保密嗎?”
天子點點頭,“暫時先保密,等到具體的訊息送到京城,朕要親自替公子詔請功。”
……
西北,劉詔昏睡了三天兩夜終於醒來。
魯侯裴仁得知他醒來,第一時間看望。
“哈哈哈……”魯侯朗聲大笑,“你在北榮半年,就立下如此曠世大功。英雄出少年,此話誠不欺我。”
劉詔從床上爬起來,頭暈腦脹,大腿內側因為磨破了皮肉,火辣辣的痛。
“見過舅舅。不知我睡了多少天?”
魯侯說道:“三天兩夜,真能睡,本侯真怕你睡死過去。如今你醒來,本侯提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你放心,請功的摺子,本侯已經派人送到京城,八百里加急。很快京城就有旨意過來。
接下來,你安心在這裡養傷,等旨意到了後,再定回京的日程。”
劉詔點點頭,“北榮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聽說為了爭奪王位,你殺我,我殺你,殺了個血流成河,殺到現在還沒殺出結果。你這次兵不血刃,就讓北榮自亂陣腳,自相殘殺,實力大損。至少十年內,北榮無力南下。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曠世奇功啊!”
劉詔鬆了一口氣,殺起來就好。
他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
“我的人都還好嗎?”
“放心,都得到了救治,無人死亡。”
劉詔放心下來。接下來,他只需要安心養身。
魯侯準備離去,離去之前,突然說道:“回去告訴你媳婦一聲,羊毛成衣產量要跟上。本侯今年要下五十萬套訂單,別供不上貨。”
劉詔聞言,一愣一愣。
魯侯見狀,哈哈一笑,“你媳婦在西北做羊毛生意,做得紅紅火火,莫非你不知道?”
劉詔很無辜,他該知道嗎?
魯侯幸災樂禍,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大外甥,你這是夫綱不振啊!你媳婦的羊毛生意,在西北可是首屈一指。其他家,都要仰她鼻息而活。還有,你媳婦在西北建了一個馬場,你知道嗎?”
劉詔嘴角抽抽,別把他當傻子。馬場他當然知道。
魯侯笑道:“趁著有空,幫你媳婦視察一下她的產業。娶到這麼能幹的媳婦,你小子眼光不錯。”
劉詔從善如流,養了兩天,精神一好,就出門替振夫綱,替顧玖巡視產業。
看著綿延幾里的羊毛工坊,成百上千做工的人,劉詔不由得咋舌。
他知道顧玖在西北搞了個羊毛工坊,卻沒想到有如此規模。
鄧存禮伺候在劉詔身邊,為劉詔介紹工坊的情況。同時也給劉詔帶來了許多關於京城的訊息。
比如李家,比如雨花巷,比如湖陽同李家之間的鬥爭。
劉詔一聽,就知道這事情有名堂。
“是夫人指使湖陽郡主同李家爭鬥?”
“什麼都瞞不過公子,正是如此。”
劉詔笑了笑,“雨花巷賺了不少吧。”
鄧存禮沒敢應聲,“小的身在西北,京城的事情知道得不太清楚。”
“無妨!”
很快有關京城詳細的訊息就會送到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