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關起門,屏退左右。
寧王悄聲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劉詔先灌了一壺茶水,擦擦嘴角,說道:“事情已經辦妥了。這一回,李家跑不了。”
寧王瞬間舒了一口氣。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再三確認,“你確定?沒有紕漏?”
劉詔十分肯定地說道:“兒子親自出面料理此事,確定這一回李家跑不了。”
“證據都找到了?”
劉詔點頭,“時機一到,就會有人將證據送到皇祖父的案頭。事關馬政,我想皇祖父應該不會再包庇李家。”
寧王擺手,在偏廳內走來走去,有些憂心。
“老頭子的心思難猜,現在說他會不會包庇李家,為時過早。萬一李德妃一哭二鬧,加上小皇子,說不定李家真能逃出生天。”
劉詔蹙眉,“就算打不死李家,也要將李家弄殘。”
“那是當然。”
寧王冷哼一聲,“李家三翻四次算計本王,就差一刀捅進本王的身體。若不回敬一二,李家還當本王是病貓,可以隨意欺辱。”
一想到天子曾動過要奪他爵位的念頭,寧王心頭又驚又怒。
天子動這個念頭,他敢以項上人頭保證,此事同李德妃脫不了干係。
若非天子還要靠顧玖摟銀子,說不定就真的下旨奪了他的爵位。
寧王太清楚天子的想法。
天子現在是老糊塗,前所未有地提防著所有成年皇子。
如果真的可以不問原因,不顧朝堂,就能奪爵,天子早八百年就將他們奪爵貶為庶人。
寧王再三叮囑劉詔,“一定要確保此事順利。”
劉詔鄭重點頭,“兒子明白。馬政不容輕忽,如果皇祖父果真放過李家,朝堂內外也不會答應。”
“朝堂內外不答應又如何!朝堂內外所有人的聲音加起來還不及李德妃一人的聲音。”
這是實話,很無奈,卻不得不做好這個最壞的準備。
最壞的結果,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寧王擺手,“你先下去,明兒一早,隨本王一起上早朝。”
劉詔告辭,回到東院。
顧玖看著他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數次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儘管問。”
顧玖斟酌了一下,說道:“金吾衛封了兵部,說是馬政出了問題。此事是你乾的?”
劉詔笑了起來,朝她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
顧玖靠近。
劉詔也不管自己身上髒不髒,抱住顧玖就啃。
顧玖嫌棄得不要不要。
好一會,他才放開她,點點頭,說道:“是我乾的。”
顧玖嘖嘖兩聲,“你可真是小心眼。兵部尚書不讓你上桌玩,你就把人家的桌子給掀了。”
這個比喻很恰當。
劉詔臭不要臉地說道:“我本來就是個小心眼,所以你千萬別招惹我哦。”
顧玖哼哼兩聲,嫌棄道:“一身臭死了,也不知道你又跑到哪裡滾了一圈。趕緊洗乾淨。”
劉詔洗刷刷,顧玖命人準備了酒菜。
等他洗完,兩口子一起吃菜喝酒,好不痛快。
……
一大早,李夫人遞牌子進宮。
她面見李德妃。
“娘娘,大事不好啊!”
李德妃輕咳兩聲,“母親何故大呼小叫。”
說完,揮揮手,讓宮人都退出去。
等偏殿內只剩下母女二人後,李德妃壓抑著怒火,問道:“又出了什麼事?你們一天到晚就沒有消停的時候嗎?”
李夫人有些膽怯。
李德妃威嚴日重,她已經沒辦法在李德妃面前擺母親的譜。
她弱弱地說道:“金吾衛封了兵部的事情,娘娘聽說了吧。”
李德妃陰沉著一張臉,“你別告訴我,兵部的事情同你們也有關係。”
李夫人一臉心虛。
李德妃連連冷笑,臉色鐵青。看著李夫人這個模樣,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們的手伸得夠長的,連馬政都敢插手。你們是成心想要害死本宮嗎?別的嬪妃的孃家人,全都是助力。唯有你們,整日給本宮拖後腿。你們是想害死本宮嗎?”
李德妃怒氣滿值,恨不得砸爛了整個偏殿。卻又擔心引起旁人側目。
她怒火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