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王順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要不要老奴找人打聽一下?”
劉議想了想,搖頭否決。
“父皇最厭惡有人往宮裡伸手。等夫人醒了後,我去問問她。”
蕭琴兒這一病,直接昏迷了一天一夜,蕭家和宮裡都被驚動了。
宮裡派了人過問。
蕭家那邊,蕭夫人直接登門。
待到次日傍晚,蕭琴兒才悠悠醒來。
人醒來後,燒就退了,能喝藥,能吃點東西。
太醫檢查過後,說道:“夫人這是大好了。不過還是要當心,這個季節天氣反覆無常,千萬不能受涼。另外,夫人也要放寬心,凡事不可憂思。”
蕭夫人對太醫十分感激。
蕭琴兒的病情來勢洶洶,她是真怕了,怕蕭琴兒有個三長兩短,最可憐的還是兩個孩子。
送走了太醫,蕭夫人就拉著蕭琴兒說道:“太醫的話你也聽見了,凡事不可憂思過甚。你這回生病,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蕭琴兒渾身無力,臉色也很蒼白,嘴唇還有些乾裂。
“累母親操心。”
“你是我閨女,不替你操心替誰操心。你說說你,有什麼想不開的,硬生生將自己憋出病來。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兩個孩子著想。沒孃的孩子多可憐,你又不是不知道。”
“以後不會了。”
蕭琴兒虛弱道。
蕭夫人嘆了口氣,“我也不問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只是以後做事,要多替孩子想想。”
蕭琴兒點點頭,又偷偷鬆了口氣。
母親不問她緣由,就是對她最大的體諒。
蕭夫人又說道:“你昏迷的時候,王府幾位夫人都來看望過,還都送了禮。宮裡也派人送了藥材。”
蕭琴兒掩唇輕咳兩聲,“等我好了,我會上門一一道謝。”
“聽人說,大夫人有了身孕。她來看望你,都沒敢讓她進屋,怕過了病氣。”
蕭琴兒愣住,“大嫂有了身孕?此事當真?”
蕭夫人肯定地說道:“聽說是在宮裡診斷出來的,大殿下都高興壞了。因為不滿三個月,才拘著王府的下人不得大肆聲張。不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東院那邊還說,接下來大夫人要養胎,就不出門。連初一十五去宮裡請安都給省了。”
蕭琴兒笑了笑,瞭然道:“大嫂有底氣,自然可以藉著懷孕的名頭不去宮裡請安。”
“誰說不是。大夫人就是不靠大殿下,在人前也有十足的體面。不過你也別灰心,徵哥兒聰明,讀書讀得好,將來肯定有出息。”蕭夫人不忘安慰蕭琴兒。
蕭琴兒點點頭,“如今我也只能指望徵哥兒。”
頓了頓,她裝似隨意地問起蕭昭儀的事情,“七妹妹當初怎麼會想到進宮選秀?父親逼了她嗎?”
蕭夫人遲疑了一下,“這事都過去了一年,你怎麼又問起。昨日你進宮,見了你妹妹,可有拌嘴?”
蕭琴兒搖頭,“我怎麼會和妹妹拌嘴。我是看她辛苦,心裡不忍。”
蕭夫人一聽,心裡也怪難受,“做皇帝的女人,哪有不辛苦的。你妹妹當初進宮選秀,這事是她自願。她還叮囑我們,先瞞著你。那時候你身體不好,怕刺激到你,加重你的病情。”
蕭琴兒低著頭,譏諷一笑。
“七妹妹真是用心良苦。”
“你妹妹一心替你著想,你們兩姐妹一定要互幫互助。”
蕭琴兒笑了起來,“母親放心,我曉得。”
劉議早早回了王府。
得知蕭琴兒醒來,病情好轉,於是急忙趕到上房看望。
蕭夫人見他到來,叮囑了兩句,就識趣的離開臥房。將空間留給夫妻二人。
劉議坐在床頭,打量著蕭琴兒。
蕭琴兒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倒是比平日裡柔和了許多。
“好些了嗎?”他面露關心。
蕭琴兒點點頭,無心說話。
劉議輕嘆一聲,“我聽丫鬟說,昨日你離宮,在御花園就吐了一回。太醫也說,你是憂思過甚,又受了刺激,病情才會來勢洶洶。”
“多謝表哥關心。”蕭琴兒語氣虛弱,神情懶懶的,顯然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劉議卻沒打算放過她。
“你和蕭昭儀到底談了什麼?她說了什麼刺激到你?今兒我進宮給母后請安,找人打聽了一下,蕭昭儀那邊照吃照喝,並無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