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議突然伸出手,壓在蕭琴兒的手背上,對她微微搖頭。
接著,他冷冷一笑,“大哥好大的脾氣,新婚第二日,就對弟弟我喊打喊殺。大哥是巴不得弄死我吧。”
劉詔面無表情地說道:“對大哥大嫂不敬,說話孟浪放肆,你就是欠教訓。”
劉議冷哼一聲,“不過是開個玩笑,大哥就著急了。果然呆板無趣,連玩笑都開不起。”
二公子劉評出面,“大哥,四弟,你們都少說兩句,別讓大嫂看笑話。”
劉議似笑非笑地說道:“大哥都不在意大嫂的感受,我們又何必在意。”
“幾位哥哥,你們都別說了吧。大早上鬧成這樣,我心裡頭怪怕的。”
王府三姑娘劉嫿弱弱地說道。
“王爺,王妃到!”
院門外,黃門郎一聲唱喝,終止了大殿內的爭執。
寧王守皇陵,果然是去享受的,臉上明顯多了點肉。
寧王妃裴氏一如既往。
夫妻二人走進大殿,寧王妃裴氏先是掃了眼顧玖,眼神嫌棄。
夫妻二人走到榻,跪坐在矮几前面。
大殿不設座椅,按照傳統佈置,只設矮几,主位設榻。
眾人躬身站立,“參見父王,母妃。”
“免禮!”
寧王爺懶洋洋的,乾脆往榻上一靠,歪著身子。
寧王妃裴氏看著他,“新媳婦還未敬茶,成何體統。”
寧王滿不在乎,“無妨。昨晚上喝多了,這會還困著。”
寧王妃裴氏板著臉,“又和哪個小妖精鬼混去了?”
寧王懶得理會,揮著手,催促道:“都坐下,都坐下。老大媳婦趕緊上茶,全了禮數後,本王還要回房歇息。”
眾人回到各自地位置上,席地跪坐。
此時,蕭琴兒突然抹起了眼淚。
寧王妃裴氏詫異,“琴兒,為何抹淚?”
蕭琴兒哽咽道:“啟稟母妃,大公子一來就對夫君喊打喊殺,還將茶杯扔向夫君面門,差一點就毀容了。”
“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兒媳不敢胡說。”
寧王妃裴氏大怒,劉議可是她最寵愛的兒子。
“母妃息怒,兒子無事,請不要追究大哥。大哥也是無心的。”劉議出面,竟然替劉詔說話。
顧玖偷偷瞥了眼劉詔:你兄弟可比你會做人。
劉詔面無表情,半點反應都無。
啪!
寧王妃裴氏拍著桌子,大怒道:“無法無天,簡直是無法無天。新婚第二日,就對自家兄弟喊打喊殺,真當自己翅膀硬了嗎?他可是你親兄弟,你身為長兄,對兄弟沒有半點慈愛,改日你是不是也要對本王妃動手?”
劉詔面色深沉,“請母妃不要偏聽偏信。兒子從不無故動手,我既然對四弟動手,自然有動手的理由。”
“什麼理由,到底什麼理由,你說啊!”寧王妃裴氏衝劉詔怒吼。
寧王則一直外躺著,一句話沒說,目光左右掃掃,就像是在看一場鬧劇。
劉詔冷聲說道:“四弟言語不當,對長嫂不敬,編排閨房之事,難道不該教訓?”
寧王爺點點頭,“是該教訓。”
“王爺!”寧王妃裴氏不滿地看著寧王爺。
寧王爺乾脆坐起來,“老四呢,就是歷練太少。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頭得有個分寸。”
劉議低著頭,很委屈,“兒子並非故意編排,只是和大哥開個玩笑。誰知大哥開不起玩笑,剛說了兩句就動起手來。”
寧王爺說道:“老大就是太嚴肅,這一點不好。”
寧王妃裴氏算是看出來了,王爺這是打算和稀泥。
她冷哼一聲,“不管怎麼說,動手就是不對。”
寧王爺指著劉議,“你看他有事嗎?”
又指著劉詔,“你看這小子,瞧他那倔脾氣,討厭不討厭?這事依著本王的意思,到此為止。老大媳婦,你趕緊敬茶,全了禮數。本王不耐煩在這裡,累得很。”
顧玖施施然站出來,“兒媳聽父王的。”
說罷,她走上前。
丫鬟放上墊子。
顧玖跪在墊子上,從丫鬟手中接過茶杯,雙手高舉,“兒媳拜見父王,祝父王身體康健,事事如意。”
寧王爺哈哈啊一笑,“好,不錯。”
內侍從顧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