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大太太張氏,微微躬身,“讓大伯母見笑了。”
大太太張氏有些愧疚,“是我疏忽了,不該提起這茬。”
緊接著,張氏板著臉,嚴肅地說道:“珍丫頭,玥丫頭,你們兩人是親姐妹。當著大家面又罵又打,你們兩根本就沒將我這個大伯母放在眼裡。小玖罵你們沒有罵錯,你們就是放肆。”
顧珍和顧玥齊齊低下頭,做出一副認錯的模樣。
大太太張氏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二弟妹是如何管教你們的。但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容不得你們放肆。若是下次再敢如此,以後你麼就別來議事堂參與管家。議事堂地方小,容不小你們兩人。”
“大伯母,我知錯了。求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顧珍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大伯母,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顧玥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要哭不哭的。
張氏冷著臉,“行了,行了,都還委屈上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不準再提起。”
“是!”
臨近春節,府中事情很多。
顧玖和姐妹們每天跟在大太太張氏身邊,忙得不可開交。
謝氏那邊,精神一直不太好,整個人病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
大夫檢查了幾次,都說她是因為鬱結於心,情緒低沉才會如此。勸她看開一點。
謝氏點點頭,貌似是將大夫的話給聽進去了。
可是等大夫一走,謝氏就說道:“看開一點,談何容易。知易行難,本夫人沒辦法看開。”
春禾勸道:“太太,三姑娘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你就別操心了。”
謝氏自嘲一笑,“說得簡單。光是玥兒的嫁妝,就要了我的老命。”
謝氏心頭不痛快。
顧玥許配給了趙二郎,謝氏心頭一直憋著一股火氣,不得發洩。
偏偏她還不能明著表現出來,還要盡心盡力替顧玥準備嫁妝。
顧玥身為嫡出的閨女,嫁的又是伯爵府的嫡次子,嫁妝肯定不能低於兩萬兩。
至少得準備兩萬五千兩,一百二十臺的嫁妝。
謝氏揉揉眉心。
這門婚事,如果是她謀劃來的,她會心甘情願替顧玥準備嫁妝。
然而,這門婚事是顧玥自己耍盡手段謀劃來的,謝氏準備嫁妝的時候就有些怨氣。
心中有怨,卻沒辦法發洩。
難怪謝氏整天提不起精神,都沒心思和大太太張氏理論一下管家權的分配。
丫鬟冬梅從外面進來,“太太,有媒人找上門來。”
謝氏愣了一下,“什麼媒人?府中沒誰要做親啊?是不是找大房的?”
冬梅搖頭,“媒人親口說了,要找太太商量婚事。”
謝氏皺眉,“有沒有問媒人,她上門是為了誰家提親?商量誰的婚事?”
“奴婢問了,媒人沒說。媒人說要見了太太的面才說。”
謝氏冷哼一聲,“這年頭連媒人都敢拿喬,誰給她們的臉。”
春禾忙勸道:“太太還是見一見那個媒人吧。媒人嘴巴碎得很,太太要是不見對方,奴婢擔心那個媒人會編排一些有的沒的,敗壞姑娘們的名聲。”
頓了頓,春禾又說道:“太太,四姑娘的婚事還沒有著落。”
言下之意,為了顧珊著想,謝氏也不該得罪媒人。
別看媒人都是下九流,然而她們走街串巷,哪家哪戶都去得,訊息之靈通,一般人只能甘拜下風。
大戶人家各種陰私事情,很多都是她們傳揚出去的。姑娘家的名聲,許多也都是她們敗壞的。
對待這些媒人,敬而遠之,打賞豐厚點,方是上策。
只要用錢堵住了她們的嘴,她們也是守信用的,基本上不會在外面亂說。
謝氏蹙眉,“去將那媒人請來,我就勉為其難見一見。”
“是!”
冬梅去請人,很快就將李媒婆給請來了。
李媒婆長了一張典型的媒婆臉,說話動作都很誇張。
“恭喜太太,賀喜太太。”
謝氏挑眉一笑,“何喜之有?”
不等招呼,李媒婆自覺地在椅子上坐下,“太太不知道吧,有人看上了貴府二姑娘,託我來說個媒。”
“看上我二姑娘?”謝氏詫異。
顧玖那個病秧子,竟然也有人看上,還託人上門說媒。
謝氏頓時來了興趣,“是哪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