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縣,來到這裡報考山河書院。
嚴辭搬去了書院,他的房間就空了出來。
新民縣的房子,從來不愁租。
很快,房東就將空出來的房間租給了新來的學子。
新來的學子新陳,也是個童生,二十來歲。
王學成很好奇,“陳兄,你為何選擇這個時候報考山河書院?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平平而已三元公,你沒聽說嗎?”
“聽說了啊!正是因為聽說了平平而已三元公,我才下定決心報考山河書院。”
“這是為何?”
王學成越發糊塗。
陳童生笑了起來,“王兄以前也是在老家讀書吧。”
王學成點頭。
“王兄對老家的書院,就沒一二體會嗎?”
王學成腦子反應慢,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陳童生自顧自繼續說下去,“像我們這樣,沒有家世,沒有人脈,甚至連錢都沒有的學子,全靠自己拼盡了全力,靠著全家人的支援,才能走到今天。這一路走來,其中到底有多少艱辛,王兄應該比我更清楚。”
王學成連連點頭。
讀書說起來容易,對於沒家底沒人脈的農家子弟,真的太難太難了。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絕非誇張,而是寫實。
秀才刷下去一大批。
鄉試又刷下去一大批。
可以說,能考中舉人,參加會試,都是人中龍鳳,運氣和實力兼具。
這其中,絕大部分,又都是官宦世家出身的學子。一窮二白的農家子弟,能堅持到會試,簡直是鳳毛麟角。
九成九的貧困書生,都止於秀才。個別考上舉人。
至於進士,估摸著一萬貧困學子裡面,才能有一個農家出身的進士。
這是現實。
只要選擇讀書一途,就得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
陳童生繼續說道:“鄉里面的蒙學,縣裡面的書院,我們讀書的地方,十年五十年甚至是一百年,除了當地的人,還有誰知道?書院名不見經傳,先生同樣名不見經傳。教出來的學生,才是真正的平平而已。
從這樣的書院出來,王兄可曾想過,我們最好的結局是什麼?考中秀才,做個蒙學教書先生,就是我等最好的結局。一輩子,止於鄉間,名聲不顯。”
王學成弱弱的問道:“這樣不好嗎?”
陳童生笑了笑,“既然好,王兄為何又來報考山河書院?”
王學成實誠地說道:“我是為了獎學金。”
陳童生說道:“我亦是為了獎學金。以及我不想人生止於鄉間秀才,蒙學先生。平平而已三元公,多大的名聲,天下皆聞。
而冒著天下非議聘請三元公的山河書院,名聲也即將傳遍天下。縣裡面的書院,別說一百年,就算是兩百年,也攢不下這麼大的名聲。在天下最有名的書院讀書,跟隨最有名的先生學習,他日還能光明正大拿國子監學子刷名望,這等好事,王兄竟然不動心?”
王學成一臉傻愣,“可這都是罵名!”
陳童生不以為然,“罵名又如何?罵名也是名聲。我敢肯定,山河書院敢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聘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