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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部分

“荒唐!”

文德帝被氣笑了。

蔡鐘山,國子監祭酒。

牆頭扒灰這事,說的是蔡鐘山和他兒媳婦不清不楚的關係。

蔡鐘山兒子病逝將近一年,兒媳婦竟然生下一個孩子。

有心人只需推算兒媳婦懷孕的時間,就知道這事有鬼名堂,指不定孩子是誰的。

私下裡大家都議論,說是蔡鐘山為老不尊,不是個東西,兒子剛死,就把兒媳婦給睡了,連孩子都生了。

兒媳婦搖身一變,成了小妾。孫子變兒子。

蔡鐘山寫詩駁斥,罵世人為長舌婦。

又說流言殺人,三人成虎。將自己打造成備受流言傷害的受害者。

街頭巷尾熱議,然而民不告官不究。

時日一長,這事稀裡糊塗就矇混過去,多年來無人再提起。

沒想到今日劉詔又把這事翻了出來。

國子監祭酒蔡大人的黑歷史,還是和兒媳婦的香豔傳聞,呵呵……

昨日醉酒許成業,許成業是國子監司業。

早年喝花酒,沒錢付嫖資,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上演了一出朝廷官員當街裸奔的奇景。

這事過去多年,記得的人已經不多。

沒想到又被劉詔翻了出來。

這下子有熱鬧看了。

文德帝想笑偏要忍著笑,“混賬玩意,他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文德帝口中的混賬玩意,罵的自然是劉詔。

常恩也是忍俊不禁。

大皇子殿下這一招真夠損的。

蔡鐘山和許成業兩人,這回名聲是徹底臭了。

這回串聯,就是以二人為首。

很顯然,劉詔就是在報復。

文德帝很想親去現場湊熱鬧,奈何身份限制,不能去。

堂堂帝王眼睜睜看著臣子被人羞辱,不加干涉還湊熱鬧,成何體統。

萬一被人知道,御史的矛頭分分鐘調轉方向,對準他,能將他噴死。

沒人願意天天被人口水洗禮,又不是受虐狂。

罷了,罷了,少看一回熱鬧而已。

文德帝吩咐道:“常恩,你帶人去現場,把那個混賬玩意帶到朕面前。”

“常恩躬身領命,點齊人馬,出宮前往國子監。

國子監門口,堪比過年時候的廟會。

人山人海,樓上樓下,街頭巷尾,一眼看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常恩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了進去。

好嘛,兩邊人馬劍拔弩張。

若非五城兵馬司在中間攔著,兩邊早就擼袖子幹了起來。

不能武鬥,那就文鬥。

都是讀書人,罵人全是一套一套的。

別以為國子監的人文憑比山河書院的學子文憑高,罵人就厲害。

罵人的本事,還真不是看文憑。

國子監的學子,九成九出身官宦世家,亦或是功勳世家,這些人自詡清高,平日裡被人捧著哄著,論罵人的本事,嘿嘿……缺少歷練啊。

山河書院的學子,成分就複雜多了。

有地主家的傻兒子,有農戶家的乖兒子,有官宦家的有錢兒子,有紈絝子,有商人子……

這些人湊在一起,以扒灰醉酒為題,將國子監上下罵了個面紅耳赤,丟人!

當然,山河書院的黑歷史也不少。

然而山河書院對自己的黑歷史向來不遮不掩,坦坦蕩蕩,不懼人罵。

國子監可沒這底氣。

自詡文壇第一的,清高自詡的國子監,竟然弄一個扒灰老兒做祭酒。

說不準扒灰就是國子監的傳統,將來人人扒灰。

此話一出,國子監上下氣得臉色發青。

若非五城兵馬司攔著,兩邊早就打在了一起。

王學成跟隨嚴辭,混跡人群中,興奮得不能自已。

山河書院在罵戰中贏了,就好像他自己贏了一樣。儘管他還不是山河書院的學子。

“嚴兄,你快看,陳兄已經衝到了最前面。他可真了不起。”

陳壯實,陳童生,投機取巧,衝在人群最前面。

他還沒考進山河書院,卻以山河書院學子自居。抓住機會,拿國子監的學子刷名望。

眼睛一掃,就看出對面誰是弱雞。

於是就一直逮著那隻弱雞,一個勁的罵,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