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文德帝被氣笑了。
蔡鐘山,國子監祭酒。
牆頭扒灰這事,說的是蔡鐘山和他兒媳婦不清不楚的關係。
蔡鐘山兒子病逝將近一年,兒媳婦竟然生下一個孩子。
有心人只需推算兒媳婦懷孕的時間,就知道這事有鬼名堂,指不定孩子是誰的。
私下裡大家都議論,說是蔡鐘山為老不尊,不是個東西,兒子剛死,就把兒媳婦給睡了,連孩子都生了。
兒媳婦搖身一變,成了小妾。孫子變兒子。
蔡鐘山寫詩駁斥,罵世人為長舌婦。
又說流言殺人,三人成虎。將自己打造成備受流言傷害的受害者。
街頭巷尾熱議,然而民不告官不究。
時日一長,這事稀裡糊塗就矇混過去,多年來無人再提起。
沒想到今日劉詔又把這事翻了出來。
國子監祭酒蔡大人的黑歷史,還是和兒媳婦的香豔傳聞,呵呵……
昨日醉酒許成業,許成業是國子監司業。
早年喝花酒,沒錢付嫖資,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上演了一出朝廷官員當街裸奔的奇景。
這事過去多年,記得的人已經不多。
沒想到又被劉詔翻了出來。
這下子有熱鬧看了。
文德帝想笑偏要忍著笑,“混賬玩意,他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文德帝口中的混賬玩意,罵的自然是劉詔。
常恩也是忍俊不禁。
大皇子殿下這一招真夠損的。
蔡鐘山和許成業兩人,這回名聲是徹底臭了。
這回串聯,就是以二人為首。
很顯然,劉詔就是在報復。
文德帝很想親去現場湊熱鬧,奈何身份限制,不能去。
堂堂帝王眼睜睜看著臣子被人羞辱,不加干涉還湊熱鬧,成何體統。
萬一被人知道,御史的矛頭分分鐘調轉方向,對準他,能將他噴死。
沒人願意天天被人口水洗禮,又不是受虐狂。
罷了,罷了,少看一回熱鬧而已。
文德帝吩咐道:“常恩,你帶人去現場,把那個混賬玩意帶到朕面前。”
“常恩躬身領命,點齊人馬,出宮前往國子監。
國子監門口,堪比過年時候的廟會。
人山人海,樓上樓下,街頭巷尾,一眼看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常恩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了進去。
好嘛,兩邊人馬劍拔弩張。
若非五城兵馬司在中間攔著,兩邊早就擼袖子幹了起來。
不能武鬥,那就文鬥。
都是讀書人,罵人全是一套一套的。
別以為國子監的人文憑比山河書院的學子文憑高,罵人就厲害。
罵人的本事,還真不是看文憑。
國子監的學子,九成九出身官宦世家,亦或是功勳世家,這些人自詡清高,平日裡被人捧著哄著,論罵人的本事,嘿嘿……缺少歷練啊。
山河書院的學子,成分就複雜多了。
有地主家的傻兒子,有農戶家的乖兒子,有官宦家的有錢兒子,有紈絝子,有商人子……
這些人湊在一起,以扒灰醉酒為題,將國子監上下罵了個面紅耳赤,丟人!
當然,山河書院的黑歷史也不少。
然而山河書院對自己的黑歷史向來不遮不掩,坦坦蕩蕩,不懼人罵。
國子監可沒這底氣。
自詡文壇第一的,清高自詡的國子監,竟然弄一個扒灰老兒做祭酒。
說不準扒灰就是國子監的傳統,將來人人扒灰。
此話一出,國子監上下氣得臉色發青。
若非五城兵馬司攔著,兩邊早就打在了一起。
王學成跟隨嚴辭,混跡人群中,興奮得不能自已。
山河書院在罵戰中贏了,就好像他自己贏了一樣。儘管他還不是山河書院的學子。
“嚴兄,你快看,陳兄已經衝到了最前面。他可真了不起。”
陳壯實,陳童生,投機取巧,衝在人群最前面。
他還沒考進山河書院,卻以山河書院學子自居。抓住機會,拿國子監的學子刷名望。
眼睛一掃,就看出對面誰是弱雞。
於是就一直逮著那隻弱雞,一個勁的罵,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