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過安生日子,有時候不得不捨一點錢財買個清淨。幾年下來,我估摸著她的嫁妝還能剩下一半,主要是房產田畝。金銀細軟,肯定所剩不多。”
顧珽說道:“嫁妝少沒關係,關鍵是要人要好,麻煩少!你說她親兄弟打她嫁妝的主意,她父母呢?父母不肯替她出頭嗎?她兄弟莫非很難纏?”
陸先生笑了起來,“再難纏的人,遇到顧珙,也得認慫。這女子的父母,偏心兒子孫子,為了壓榨閨女找了各種藉口。我們身為外人,其實也不好干涉他們的家務事。女子若是嫁給顧珙,顧珙必須分心處理一下未來老丈人的關係。”
顧珽琢磨了一下,“還是相看吧!那點麻煩事,想來對顧珙來說不算什麼。”
“老夫也是這麼想的。顧珙別的本事不見得多厲害,嚇唬人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厲害。他只需拿出七八成的功力,足以唬住女子的家人,叫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甚好!”
確定要相看,陸先生寫信回祖籍,讓族人將女子連帶嫁妝一起帶到京城。
不出意外,這門婚事應該能成。
就算成不了,乾脆留在京城擇婿出嫁,好過回祖籍受父母兄弟的閒氣。
初冬季節,顧珙第一次見到陸繡娘。
一個老光棍,一個年輕小寡婦。
在家人的陪同下,相看地點就定在知行書院。
正如陸先生所說,陸繡娘長得不美,只能算是清秀,但是耐看,氣質溫婉。一看就是持家有道的人。
可能性子有些軟弱。
顧珙是個暴脾氣,有人溫柔的妻子,以柔克剛,也合適。這
相親一時辰,彼此都留下了印象。
事後,顧珽問顧珙,“這個怎麼樣?如果你還看不上,那就繼續相看下去。”
“不用繼續相看,陸家女子很合適。”
“看上了?”顧珽意外。
陸繡娘長得不美,他還以為顧珙看不上。
顧珙確定地說道:“挺好的。只要她不嫌棄我,這門婚事能做。”
確定顧珙不是在開玩笑,顧珽鬆了一口氣。
不容易啊!
相看了這麼多,終於看中了一個。
“我去同陸先生商量,問一問女方的想法。沒意外的話,改明兒就請媒人上門提親。”
一嫁從父,二嫁從己。
陸繡娘是寡婦,只要她同意,就可以定親。完全不用徵求她父母的意見。
而且她將嫁妝都帶到了京城,倒也省卻了許多事情。
陸繡娘是願意的。
忽略顧珙的殘廢,他是個很好的婚配物件。
身份地位家世錢財容貌,都拿得出手。
嫁給顧珙,她確定自己可以擺脫家裡人。
雙方都同意,還等什麼。
媒人上門提親,陸先生身為陸繡孃的長輩,全程替她拿主意。
老家那邊,寫封信通知一聲。
能來京城參加婚禮,就趕緊出門。
不樂意來京城,也不用麻煩。
二嫁女子,沒那麼多講究。
陸繡孃的父母兄弟,肯定是要來京城看看未來女婿。
在婚禮前十天,一家人到了京城。
見到顧珙,才知道對方是個殘廢,陸繡孃的父母頓時就鬧了起來。
罵陸繡娘下賤,想男人想瘋了,才會嫁一個殘廢。
又讓陸繡娘將彩禮拿出來。
她有嫁妝就夠了,彩禮得讓他們帶回家。
話裡話外,都在嫌棄顧珙。
顧珙一個老光棍,佔了老大的便宜,區區幾千兩的彩禮哪裡夠。少說得補償他們一二萬兩,畢竟他們將閨女養大不容易。
對於陸家父母獅子大開口,顧珙冷漠地看著,完全不給回應。
陸家父母就說顧珙是個木頭,不懂人情世故。
這樣的婚事做不得,主張退親。
陸繡娘都快被逼到絕路。當著顧珙的面,丟了老大的臉,恨不得死了算了。
真的沒臉見人。
他的兄弟更是揮舞著拳頭,威脅她將錢財交出來。
一直沉默的顧珙,這一刻動了起來。
二話沒說,抄起凳子,就朝未來小舅子頭上砸去。
“啊……打死人了……”
陸家父母嚇死了,驚恐大叫。
顧珙不管不顧,將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