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郎中急忙說道:“離著魯侯府,只隔了一條街,很近。前段時間朝廷抄了一批官員,少府出錢買下幾棟犯官宅院,賜給伯爺的府邸曾是一位三品文官的宅院。伯爺放心,宅院已經略作改建裝飾,符合伯爺的身份。伯夫人已經帶著家眷住了進去!”
“本伯爺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兵部郎中連連點頭,“伯爺回府後,先做休整。三日後請伯爺進宮面聖!”
裴蒙似笑非笑,“何時進宮面聖,理應由內侍省派人告知本伯爺。為何讓你一個兵部郎中擔當內侍省的差事?是本伯爺沒資格讓內侍省那幫狗太監紆尊降貴嗎?”
“伯爺誤會!”
“何來誤會?將本伯爺堵在收費站,然後派你一個兵部郎中出面,是羞辱本伯爺還是在羞辱朝廷體面?你的上官是誰?誰派你走這一趟?”
“兵部尚書大人派下官走這一趟。”
“那是誰堵在收費站?”
“來往客商。”
“放屁!”
“伯爺有所不知,最近馬場和寰宇鋼鐵都有大宗交易,來往客商極多。此地收費站每日都要堵一段時間。伯爺若是不信,可以隨意找個人來詢問。”
裴蒙眯起眼睛,死死盯著兵部郎中,“寰宇鋼鐵是什麼東西?”
“自然是鍊鋼鍊鐵的地方。伯爺請看,翻過那幾座山頭,那邊山裡面,就是寰宇鋼鐵。”
“鍊鐵本伯爺明白,鍊鋼?什麼時候少府擁有這等技術?”
“伯爺有所不知,寰宇鋼鐵名義上是皇后娘娘的私產,和少府並無關係。”
“哦!”
裴蒙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兵部尚書派你來見本伯爺,可有其他吩咐?”
兵部郎中連連搖頭,“並無其他吩咐。”
“朝廷最近熱鬧嗎?”
“老樣子!”
“來人,給本伯爺每樣報紙都來一份。趁著堵在這裡動彈不得的時間,本伯爺也得消遣消遣。”
親兵領命,匆匆跑到路邊報攤,每樣報紙各來三份。
親兵想得很周到,伯爺一份,顧將軍一份,竇先生還要一份。
親兵辦事妥帖,裴蒙也是面上有光。
他打發了兵部郎中,道一聲:“知道了!本伯爺會住進伯爵府!”
裴家沒分家,朝廷卻主動替裴家分家,真是操碎了心。
裴蒙回到馬車上,一邊翻閱報紙,一邊同竇先生嘮叨:“莫非顧皇后的辦法,就是離間我們父子?”
“以顧皇后的手腕,犯不著離間伯爺和侯爺!顧皇后行事,向來大開大合,頗有氣度!”
“竇先生對顧皇后倒是推崇備至!”
“她值得老夫的尊重!瞧瞧,新的國子監,等校舍修好,就要搬到城外。為此,特意修了兩條路,一條通新民縣,一條就通此地。如今國子監也學著山河書院,每月招生,免費就讀。看報紙上說的,報名者絡繹不絕。只因為國子監校舍有限,裝不下那麼多學子,不得不限制人數。等搬到新的校舍,國子監也能像山河書院一樣,敞開了招生。”
裴蒙他們在西北,也能看到京城的報紙。只是晚了十天半個月。
西北當地,也有士紳豪族湊錢辦報。
可惜辦得不倫不類,無法盈利,最後紛紛停刊。
大家依舊靠著商販運送京城的報刊做消遣。
“朝廷官員吃飽了撐著,三天兩頭在報紙上同山河書院一幫書呆子打嘴仗。”
裴蒙翻著《國子監報》,表情十分嫌棄。
《國子監報》儼然成了官員打嘴仗的最佳場地。
竇先生呵呵一笑,“這一手轉移矛盾,用得極好!伯爺該學著點。”
裴蒙又說道:“周世安寫的《官場》倒是入木三分,是本好書。不過也觸及了許多人的利益,踩著了文臣武將的痛腳。皇后娘娘將周世安推出來揹負罵名,總得給點好處吧。”
“周世安名動天下,周氏一族重新被世人關注,算不算好處?”
“這點好處還不夠!”裴懞直言道。
他翻遍了報紙,都沒找到周世安最新訊息。
竇先生隨口一問,“伯爺認為何等好處,方能補償周世安的犧牲?”
裴蒙面無表情地說道:“周世安揹負罵名,那麼皇后娘娘就有責任替他洗清罵名。”
“《山河書院報》正在操作此事!老夫瞭解到,官員罵周世安最兇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