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得不得了。”
“孫兄籌建書院,為何不找我們。難道是怕我們搶了孫兄的風頭嗎?”
“這話絕對是冤枉了老夫。老夫做夢都想請你們出任新書院的夫子,就怕你們不答應。”孫狀元替自己開脫。
三元公哈哈一笑,“習慣了山河書院,還真不樂意挪窩。不過若是孫兄誠心邀請,老夫和周兄勉為其難,給你撐場子,一個月拿出三天時間,到新建的書院教書,如何?”
“太好了!”孫狀元喜出望外,“此事我們說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二位可別臨時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除非孫兄嫌棄我們二人排面不夠,撐不起你那場子。”
“一派胡言!以二位今時今日在文壇的地位,多少書院請都請不來。能說出排面不夠的人,定是棒槌。”
“哈哈……孫兄不必給我們二人戴高帽。”
“楊兄發現沒,孫兄自從開始籌建書院,說話越來越俗氣市儈,就跟山下那些商販似的,不真誠。”
三元公楊元慶連連點頭,“孫兄越發的不真誠。”
孫狀元大呼冤枉,“老夫將一顆赤誠之心都捧了出來,卻被嫌棄不夠真誠。你們二位的要求真高。”
“誰讓孫兄得了天大的好處,叫我等好生羨慕。”周世安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
籌建書院,多大的榮耀啊!
孫狀元卻連連嘆氣,“你們只看到老夫的榮耀,卻不知道老夫這些日子寢食難安,每日戰戰兢兢。”
“孫兄是擔心辦不好書院?”三元公關心問道。
孫狀元擺手搖頭,“非也!籌辦書院,老夫有信心能辦好。你們可知,為了獲得這份榮耀,老夫不僅付出了分宗的代價,將來還要同本宗那邊針尖對麥芒,在學術上針鋒相對。這可是宮裡的任務。”
“孫兄的意思是,宮裡有意對孫家的學術思想發起攻擊?”
“正是!”
“宮裡竟然想出孫家人同孫家人打擂臺的招數,真夠陰險。”
孫狀元連連苦笑,“何止是陰險,是將我們一大家子,全都架在火上烤。老夫是苦不堪言啊!”
“你們孫家,在文壇佔據著絕對的統治地位,得到天下讀書人的擁護。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宮裡想動一動你們孫家,讓你們孫家人打擂臺,這個辦法是目前最好,也能最快見到效果。”
周世安一本正經地分析,不帶半點感情。
孫狀元越發心塞,他指著周世安,“下回就輪到你們周家,信不信?”
周世安聞言,放聲大笑,“若是皇后娘娘果真有本事逼著楚州周家分宗,老夫定要仰天大笑三聲。”
孫狀元鬍子一抽一抽,“周世安,你就是當世第一怪人。”
周世安十分得意,哈哈大笑,“承讓承讓!”
三元公楊元慶笑眯眯地說道:“周兄似乎盼著楚州周氏能分宗。”
“幾千族人,抱成一團,結果就是藏汙納垢,老夫看著噁心。以所謂的大局,不僅控制他人的財產,還控制他們的意志。這樣的宗族,遲早分開最好。”
周世安像個老憤青,對家族怨念頗深。
三元公笑眯眯地說道:“周兄同宮裡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拿當世第一大家族孫家開刀,老夫估摸著將來朝廷說不定會制定具體的措施,限制宗族世家的發展。”
“限制宗族世家?”周世安詫異,“如何限制?”
三元公朝孫狀元努努嘴,示意周世安問孫狀元。
孫狀元灌下一杯酒,“老夫一顆心,到現在依舊很痛。”
“孫兄為何心疼。”三元公替他斟酒。
“皇后娘娘說我們孫氏一族,乃是當世第一大惡,給天下人做了個極壞極壞的榜樣。”
“這個說法倒是新鮮。具體怎麼說?”
“孫氏一族抱團排外,獲取了極大的好處,給世人樹立了一個極壞的榜樣。以至於世人有樣學樣,紛紛同姓連宗,抱團排外、各地世族豪強橫行,始於我們孫家。”
“這個罪名可大了!”周世安敲著桌子,“然而老夫認為皇后娘娘這番話,十分有理。宗族惡在抱團排外,惡在為禍地方。為了一族之利益,可以犧牲無數姓氏家族的利益。為了一族之利益,在地方上頻頻挑起爭鬥……老夫決定了,要重新寫一篇文章,刊登在報紙上。”
“可是沒有宗族,人要怎麼活?即便是周兄,在求學過程中,也得到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