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琤蹙眉,“族中兄弟,都在軍營當差,沒有調令不得擅離職守。籌建軍事學院一事,兄弟們的資歷恐怕還差了點。指望大伯父,還有侯府幾位伯父,同樣差了點火候。你別忘了,大伯父他們這一代,正兒八經沒打過幾場仗。反倒是幾位兄弟,真刀真槍在戰場上廝殺多年。”
胡氏蹙眉,“難得的機會,難道真要放棄?”
顧琤嘆了一聲,“如果顧家人真有資格參與學院的建立,我想娘娘一定不會吝嗇給大家一個機會。”
“別的勳貴世家都有資格,偏生我們顧家沒資格,真是好生憋屈。”
“你就別想了。此事非你我二人能左右。”
“若是伯爺在京城,一定不是這個局面。”
胡氏口中的伯爺,指的是顧珽。
顧珽南下練兵,一去兩年。
看樣子幾年之內,他都不會回來。
……
懷念顧珽的人,不止顧琤夫妻。
侯府上下,也在懷念顧珽。
人人皆知,皇后娘娘同顧珽,兄妹情深。
皇后娘娘只會為顧珽真心打算,其他顧家人都是捎帶。
侯府松鶴堂。
老夫人魏氏,已經很老很老,頭髮雪白。不過精神還不錯,思維口齒都很清晰。
她杵著柺杖,坐在軟塌上。
人老了,坐不得硬邦邦的紅木椅子,腰痛。
軟塌漸漸流行起來,老夫人魏氏給自己也添了兩張,坐著果然舒服。
軟綿綿的墊子靠背,將整個身體包裹起來,真是舒服啊!
侯爺顧知文坐在下首,端端正正。
“最近外面有許多閒話,都和我們顧氏一族有關。”
老夫人魏氏的態度很明確,“不用理會外面的閒言碎語。娘娘並沒有忘記顧家,更沒有冷落顧家,外面的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們知道娘娘沒有冷落顧家,可是族人不知道,外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要將顧瑞他們即將回京的訊息散佈出去,封住那些人的嘴巴。”
老夫人魏氏的主意很正,“皇后娘娘既然叫我們不要聲張,你就聽皇后的話。軍事書院籌辦,我們顧家也有份參與。顧瑞會帶著從軍營裡面挑選的第一批學員進京,屆時自有好戲可看。”
顧知文點點頭,“我只是心頭不甘心,那些人仿若長舌婦,嘴巴太臭。”
老夫人魏氏笑了起來,“你既然知道他們是長舌婦,又何必理會。”
此時,下人稟報,說是顧琤攜胡氏拜訪。
顧知文了然一笑,“又是一個坐不住來打聽訊息的人。”
老夫人魏氏吩咐下人,“將顧琤夫婦請進來。他們一家子,快要出孝了吧。”
“等到明年開春,就能出孝。”
“明年開春,正好趕上軍事書院開學,也算是好兆頭。”
……
各種閒言碎語,說什麼的都有。
甚至傳到了宮裡,傳到了裴太后的耳中。
裴太后很意外,“皇后什麼意思,孃家人都不照顧?”
文公公伺候在裴太后身邊,“皇后娘娘這麼做,或許有什麼深意。”
裴太后嗤笑一聲,“能有什麼深意!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她就不愛回孃家,同家裡的姐妹也沒什麼來往,除了嫁入代侯府的顧玫。”
“太后娘娘好記性,多年前的事情還都記得。”
裴太后得意一笑,“本宮不像先帝不知保養身體,本宮從不糟蹋自己的身體。”
“娘娘長命百歲!”文公公趁機說了句吉利話,討個彩頭。
裴太后心情好,“皇后倒是不懼流言蜚語,對待孃家人也狠得下心。本宮倒是對她刮目相看。”
文公公小聲說道:“皇后娘娘似乎從不在意外面的非議。”
裴太后聞言,臉色一垮。
這一點尤其讓人討厭。
因為天下間,沒有哪個女人能做到顧玖那般灑脫,不在意世人非議,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活得我行我素。
說湖陽活得灑脫,在裴太后看來,顧玖才是真正的灑脫。
湖陽那個,只能稱之為放浪形骸,不知檢點。
“本宮許久沒見湖陽,她最近怎麼樣?”
咦?
這話題轉移得真快,怎麼就說到湖陽頭上。
文公公打起精神,說道:“湖陽公主自上回病了一場,精神一直不太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