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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季春過得如魚得水,上頭有春華罩著,別人也沒有多為難她一個新人。

她手腳勤快,嘴也甜,逢人便是三分笑,仗著人小機靈,很快就在四季春的各處混了個熟臉。就連廚房裡頭的大嬸子,見葵花去給春華拿飯食,也會在灶膛裡挖個烤紅薯給她。

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說的就是現在的葵花。給她那麼大臉兒的,當然是春華。

春華原本存了養個寵物伴身的心思,對葵花也多是逗弄之意,然而幾個月下來,卻發現這小姑娘就是一塊璞玉。

小姑娘說她認識幾個字,春華本以為是字面的意思,便拿了三字經讓她讀,葵花連釋義都念出來。小姑娘說她力氣大,春華拿了幾十斤的大劍讓她練習,卻看到上百斤的槍她也能掄起來。

一點就通透,稍微指引便能舉一反三。若不是生錯了性別,這孩子完全可以去求一求夫子,說不定哪一日,就可以去考一考文武狀元。

春華起了愛才之心,打算把自己的本事教她兩三成,若能混個出人頭地,也是一樁美事。

她與葵花待在一起的時間便越多,甚至偶爾有些找麻煩的人鬧事,夏至不在的時候,葵花都會挺身而出,三五兩下把人給打趴下。

葵花演繹著一個出色的打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

順便也搶走了夏至一部分的分內事,減少了他與春華待在一起的機會。

夏至不爽,他看葵花相當不爽。

不久,就有個嬤嬤就同春華說:“看秋葵那面相啊,小姑娘天生就是做我們這行的命呢!”

面相一事,毀了多少人的一生。

春華小的時候,就有算命的人說她命中帶煞,若不死,定會剋死親近之人。甚至有人說,她家遭了大劫,都是因為她的面相。

簡直是無稽之談。

春華不信命,信的話她早就應該死了,不過對葵花,她還是讓人檢查了一番。

名*器女人,雙洞皆是上等,都是讓男人最愛的極品,沾了便戒不掉,令人瘋狂。

活生生的搖錢樹,聚寶盆。

如此一來,春華教導葵花的重心轉移到了如何取悅男人這一塊。

再怎麼惜才,葵花也不過是她手中一枚賺錢的棋子,教她琴棋書畫也是給她包裝,多一個才女的光環,會讓愛面子的男人更捨得下籌碼。

不管春華怎麼吩咐,夏至如何暗中排擠,葵花都表現得很順從,讓學什麼,讓做什麼,她都一一執行。

沒有稜角的女孩子,不到半年就讓兩個老江湖放下了最開始的戒心。

葵花便向春華提了一提自家弟弟邱昭迪。

若說原主毫無暖意的心裡還有一些牽掛,就只有死去的母親與早夭的弟弟。

春華待她耐心見長,便放了葵花一天休息,讓她回家探親。

並不擔心葵花不回來,賣身契還在四季春,滿城都有她的眼線爪牙,春華不信能有人從她手裡逃脫。

葵花循著記憶去了邱家。

半年不到,邱爹就換了妻子,那年輕的女人懷裡抱了一個奶娃娃,邱爹在一旁給她打扇。一家三口都穿得光鮮亮麗,面色也是紅潤健康。

邱昭迪正在用木桶往院子裡的水缸裡倒水,溼漉漉的褲腿,一身粗布衣服,打著胡亂拼湊的布丁。

那只是個八歲的孩子。

原劇情裡,他在兩年後就夭折了。

如今看起來,樣子也不大好,瘦骨嶙峋,雙目呆滯,極為沉默。

大約邱爹實在看不慣前妻的孩子,兇了他一句:“看你做的什麼事!一缸水來回五趟了!還沒挑好!”

“……我沒吃早飯,我餓。”瘦弱的孩子訥訥地反駁,聲音很小帶著哀求,他把扁擔抱得緊緊的,彷彿那就是他的全部依靠。

“娃他爹,聲音太大嚇著孩子啦~”年輕的繼母嬌嗔,小心呵護手裡的娃娃。

邱昭迪眼裡那一點希望滅了,絕望地低下頭,默默地拿起扁擔,挑起了只比他矮一個頭的大水桶。

“早飯別吃了,”安慰嬌妻之後的邱爹又變換了臉色,黑著臉訓兒子,“趕緊把水挑滿了去劈柴,活兒幹不完就別想休息!”

“……是。”

葵花站在小院門口,心中滿是酸澀,虎毒不食子,邱爹這種男人根本就沒把妻兒當回事,打著要與真愛團圓的旗號,去迫害其他無辜的人,最是可恨。

邱娘帶過來的嫁妝比他邱家整個家當都要豐厚,侍奉公婆給他們送終,替邱爹生兒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