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的劍法快得讓對方看不清的時候,那麼對方便找不到應對的法子,你的每一劍,都將是對方不能抵擋的殺招。而當你的眼睛能看清一切快動作且能慢一點來分析它,那麼再厲害的招數,再迷惑人的假動作,在你看來都如同小孩子的玩耍,經不起打擊。
打敗大魔頭手下的十二生肖,我用的法子都是這一條。如今對上顧二,自然還是同樣的訣竅。
顧宵蕭果然不負戰神這一名號,他的速度比我以往的對手要快了許多。
顧宵蕭他是真不想與我對上,我拿著劍戳戳戳,他只是左閃右避,如同戲耍我一般。
我有點惱,這樣子看上去似乎我沒有認真對待這場戰鬥。
如果對手連武器都不曾拿出來,我二三十招還不能拿下,那麼魔界女煞星的名號肯定摻雜了太多的水分罷。
我說過,我有瑪麗蘇體質,越是困境越能激發我的戰鬥力。
我的攻勢越發猛烈。
“葵花,你快停下來,不要逼我,”顧宵蕭果然開始招架不住,他將□□取出格擋,臉色有些焦急,“你不是要回仙界與我成親麼?我同意了,我這些年的戰功換了一座仙府,所有該置辦的都置辦好了,只等你回來。”
“你不是喜歡荷花麼,我給你種了一池子的蓮花,你想要吃多少的蓮子都沒問題。”
我記得我年幼時,師兄總是把大蓮蓬摘回來,一顆顆的蓮子鮮美甘甜,像是初戀的味兒。
“我等你許多年了,這次是隨他們來接你回去,你快停手,跟我走啊!”顧宵蕭越說越急,帶著些哀求,“跟我去仙界,我護著你,不讓別人再欺負你,好不好?”
我心裡有些隱隱作疼,我記憶深處,師兄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會護著我一輩子,不讓人欺負的話。
可我還是被鳶尾設計了啊。
倘若顧二他真能護著我,當初為什麼只是勸說,不是強勢的阻攔呢?
僅僅因為那是我自願的?而他又是昆彌仙君的弟子,師命不可違麼?
雖然我真的想要安逸的生活,被人護著一生不遭受欺凌,可就算這個人真的存在,那也不可能是顧宵蕭吧。
況且,我如今最想要做的,是與他們決裂,站在大魔頭身邊成為他的左右手。
即使顧宵蕭是我最初想要與之成親的男子。
果然我是個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的人罷。
我搖搖頭,阻擋想要往上湧的淚。
劍勢越來越快,越來越兇險。
顧宵蕭只是避讓已有些力不從心,他開始開始還手,避開我所有的要害。
我想我大概是個薄涼的人,大魔頭待我好一些,我滿心便都是他。
顧宵蕭待我的好,我便全部都塞到角落裡去,希望再也不要記起來。
其實像我這樣,如同腳踏兩隻船一樣的人,真是該死吧。
這麼一想,我想要奪命的劍,便再也下不了手了。
我的劍勢略緩,顧宵蕭跟著我的節奏同樣慢了下來。他雖然總是表現得像個楞頭青,但骨子裡終究是溫柔的。
他從來捨不得傷害別人。
就算我的師兄也許並不是他,也許一開始我就找錯了人,但是他妥協了,他預設了,然後來關心我,呵護一個被全仙界排斥的人。
如果我殺了他,那我的良心應該是被狗吃了。
鳶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大魔頭半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仙界和魔界裡看不出法術門道的小字輩們都在吶喊助威,他們看不出這場戰鬥其實有了好多水分。
但是大魔頭看得出啊。
他的臉色有些黑沉。
我想他應該是用這場戰鬥來測試我,看我是否對他忠心。
所以我想要證明給他看的話,就應該毫不猶豫地給顧宵蕭捅一個血窟窿。
他們都有各自的立場,不管我怎麼選擇,似乎都是錯的。
也許都會後悔吧。
我把速度放得更緩,顧宵蕭果然跟著停下來。我對他笑了笑,伸手在額頭邊敲了三下。
以往我遇到苦惱之事的時候,會去找顧宵蕭訴苦,然後會在自己的額邊輕輕地敲。
顧宵蕭一頓,眼裡顯出了狂喜之意,他的聲音極為歡樂:“葵花,你記得我啦?”
我手腕一動,玄天神劍狠狠地刺出去,貼著他的心臟,偏離要害不到半指寬。
顧宵蕭神色一頓,眼裡露出的是驚懼和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