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為主的印象,讓呂葵花分外同情她,渾然不覺身邊養了一條毒蛇。呂葵花出身不差,衣食無憂,沒少過銀錢,歷來對家僕大方,伺候在她身邊的下人待遇都不會太差,倘若郝蘊萊真是個落難的女孩,是會對她感恩戴德的。
可惜她不是,郝蘊萊是李羽札的無名分妻子,她的最終目的,是來李家當李羽札的正妻,與呂葵花是天生的死敵。
許是李羽札被傳說中地鬼神嚇到了,郝蘊萊來李府的時間比原劇情裡提前了大半年。
葵花並不打算給她刷好感的機會,所以李羽札領著她出現在李宅時,葵花也沒有另眼相看。
郝蘊萊穿著並不差,頭上還彆著一支新款的純金簪子,卻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兩泡淚盈滿了眼眶。
葵花就在心中嗤笑,許是他們兩個人床上恩愛傷了腦子,連簡單的掩飾裝低調都不屑於準備了。呂葵花再怎麼一擲千金,也不會連#郝蘊萊的純金簪子可以換銀錢去葬那連骨頭都化成泥的老爹#這種事,都不知曉。
送上門的臉,當然要打。
葵花就皺著眉頭沉下臉:“相公,你可不要是碰上了江湖騙子,這姑娘家的衣服料子,都是富貴人家才買得起的,我看她十指水嫩,也不像你說的窮人家的閨女。”
“再說了,她要葬她父親,若真是有心,就不應該戴花兒,舍了頭上的簪子便能換得銀子。且看這姑娘的年紀,早該定親了,說什麼賣身葬父,是哄人玩兒呢!”
“相公,你莫要看那些小姑娘長得可人,就信了她,人家心眼可多著呢!前頭李員外家裡,就有個爬床的丫頭,不就被李夫人給活活打死了!”
“我看這姑娘身段兒倒是妖嬈,就是單薄了些,不好生養。臉是秀氣,可惜尖嘴猴腮,眼睛又飄忽不定,也不像個正經的,我聽廟裡高僧說過,這面相,可不旺夫旺家啊!”
原劇情裡,直到呂葵花一把火把李家燒的乾乾淨淨,郝蘊萊她都一直沒有身孕,李羽札也為此事煩惱憂愁了許久,兩人也為這是吵了很多次。葵花這麼詛咒她不好生養,是提前給他們種下一顆的種子,讓他們以後鬧僵起來撕逼得更厲害。
郝蘊萊氣得七竅生煙,心裡不斷的臥槽!她斜著眼看李羽札,說好的這個女人溫婉有禮呢!說好的她是個容易拿捏的包子呢!
被她睥睨的李羽札眼皮子直跳,臉都抽筋了,他的印象裡,呂葵花並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
可如今她張口就來的,是連他眼中女中豪傑郝蘊萊都招架不住的連發炮彈。
話裡話外都是為李家李宥致著想,句句都在損郝蘊萊,就差沒有說她是個掃把星。
李羽札那個氣啊!特麼自己老婆被人欺負謾罵真是臉上無光!就連他要求把郝蘊萊放在她邊上侍候著,也被葵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那眼神,就是把郝蘊萊當成了災星。
葵花乾脆提議說,讓她去做一般小廝做的掃灑事情,去掉她身上的晦氣。郝蘊萊這會兒眼淚的真的氣了出來,她被別的女人嫌棄這個那個,她的男人卻沒有半點袒護,只是涼涼的站在一邊,雖然理解他的處境,可是郝蘊萊真心覺得無比的委屈。
李羽札沒法子,準備把她安置在帳房,卻被葵花請回來的老先生拒絕了,要學算賬,也得是小女娃,郝姑娘年紀偏大,不合適。
轉一圈下來,李羽札才發現,宅子裡一些重要的崗位已經被葵花換了人,在這些人本來是以前的老人,做事比他所安排的人手要妥當得多。
以往呂葵花不曾懷疑他,任何事便都是他說了算,可如今葵花防著他,他想要隨心所欲已經不可能。
人事的變化便讓李羽札相當的糟心,郝蘊萊此時心中也不爽。兩個人沒能從葵花那裡佔到便宜,就乾脆放開手腳,郝蘊萊成了李羽札的貼身大丫鬟,管著他的生活起居等細小事物,以及晚上陪睡覺。
兩邊暫且相安無事,葵花也懶得理那兩人,她這裡已經有呂老頭傳來的訊息。
他探聽到了傳說中的草帽盜賊團的蹤跡,還跟人家搭上了線。
葵花倒是對這個老頭有一些好奇,雖然他年紀大了且啞了,卻有著奇異的本領。
呂老頭給了葵花一張布,上面粗糙的畫著一幅地圖,圖中東邊的山腳下有個亭子,被人用硃砂在此處打了一個點。老頭兒比劃著表達意思,強盜頭子約她見面會談。
葵花感覺微囧,特麼的就算是再重要的的事兒,上演一出#後宅婦人私會山大王#在這個時代也夠驚悚了!
呂老頭表示不用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