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了扭身子以示抗議。
真是恨鐵不成鋼,三天前君然還想磨一磨這小姑娘的性子,讓她好好學著點忍,然後再派個武師傅好生教導著,之後若是真到了威脅生命的地步,也能護著點自己。
可現在看來,習武這招只能放棄了。萬一哪天他不在王府裡,這人還不得提著刀子就闖進宮裡去。怕是連宮門還沒摸到,就被人一下幹掉了。
“以她這樣的資質,怕是你教她千遍萬遍還是這種樣子。更別指望習武了。”
君然的聲音很好聽,和他的人一樣,濃豔綺麗、魅惑優雅,但是他不看她時,望著順六說的話卻是十足的凍人。
他將對她的所有不屑都表露出來,甚至不容置喙的給她定了性。
陳書若聽完這麼一句,想說些什麼反駁他,胸腔裡一堆的憤怒不滿,嘴唇翕動,卻不知從何說起。
“順六,你先下去吧。”
“諾。”
順六下去的極快,偌大的蓮居里此刻只有陳書若和楚君然。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陳書若雖然不滿於君然的話,卻還是沒有出言反駁,只乖順的跪在地上,便聽得他說。
“你說,你是想報仇的?”
陳書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她眨眨眼,點了點頭。
“回答我!”他皺了皺眉,似是很不耐煩,厲聲說道。
“是。”她被他這樣嚴厲的問話嚇到,卻也忍耐不住內心的憤懣。
只得忍不住出言質問:“可是我要的是復仇,而不是讓我學這些東西。您是高高在上的毓王殿下,若是並不與我志同道合,大可不必這麼刁難我。”
她眼中帶著淚,透著這灑進來的微弱的熹光,竟有些像剔透的水晶。
他起身走至她面前,那隻繞了兩圈佛珠的右手猛的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他。
他揹著光,白皙的面容上看不出一點表情,吐出來的字字珠璣砸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渾身都疼,甚至還覺得臉上熱熱的,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沒有人會傻到做吃力不討好的事。這三天你都忍不住,那之後那段晦澀歲月中的長久忍耐你又該怎麼辦?”
他語氣平靜,帶著一點莫名的無奈感。
“別拿我當個冤大頭,我將你納入我的羽翼不是白給你的機會。
讓你學琴棋書畫,是讓你走進我們這些人的圈子,離你我的敵人更近一步,而不是讓你當個單純無腦、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既然你進了我毓王府,那你就是楚潁陽,拋棄你那個噁心的名字,包括你的姓。
那些你喜歡的,你要學,那些你討厭的,你更要學。
除非最後你成功了,那我放你離開。
可若是有一天,你厭惡了這樣幾年如一日的生活,厭惡了我給你的身份,想要逃離毓王府,想要逃開我了……
楚潁陽,我會把你親手送到那些人面前。”
他的手微微用力,在放手的同時,紅印也出現在了她的下巴上,在白皙的面板上格外顯眼。
君然權當沒看見,走到洗漱架上扯下一塊絹子仔仔細細地擦了擦手。
陳書若臉色蒼白,明顯還沉浸在他說的這番話裡,她覺得快被這些話壓死了,她經過這三天,還沒學到些什麼,就被他一票否決了所有的能力。
確確實實的打了她的臉,又讓她無力反駁。
她剛想開口,只聽得那擦著手的某人背對著她說話。
“你昨兒個沒洗澡?”
啥啥啥???
hat???
黑人問號???
#王爺你的畫風怎麼突變!#
#王爺我們可不可以好好的相愛相殺?#
本來還傻不愣登臉色蒼白的陳書若還愣在那,聽到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語時,忘卻了之前他說的那番狠戾的話。
蒼白的臉頰冒出兩團紅暈,襯著那張小臉,倒是有些三月桃花的顏色。
她眨眨眼,本能般的點點頭,卻猛然想起剛才的情形,面前這人似乎不太喜歡別人用肢體語言回答他。
“嗯,昨天太累了,就、就沒洗澡。”細若蚊蠅的聲音。
“那再加一條,記得每天洗澡。沒有哪個想復仇的暗探會暴露自己的體味。”
陳書若:……
我冊那f**k!
毓王大大你這樣毒舌,你父皇和傻白甜的厲王哥哥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