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秒,突然回頭,“你不和我一塊進去麼?”
沈復明顯愣了一下,低下頭,似是有些心動,腳步向前挪動,卻離房門還有一步之遙時,停住了。
他搖了搖頭,“你去吧。”他想,裡面那人,應該只想看見一個方君然,也並非是他沈復吧。
君然關上房門,走過衛生間,便能看見整個病房的全景。
天色稍暗,外頭的路燈光和萬家燈火透過玻璃照了進來,卻照不到躺在床上的江夜。他面容平靜的望著天花板,右手上掛著點滴,左手腕上纏著一圈白色的繃帶。
到底是以怎樣的方式自殺似乎昭然若揭。
江夜痴痴的望著,像是沒有發現君然進來似的,還是那樣沉靜的面容,但君然知道,這人是知曉他進來的,端看他剛才輕微晃動的眼珠,便能明白不過是擺個譜罷了。
“怎麼樣,好些了嗎?”君然問他,顯然是不準備自己提出那些前塵往事。
江夜沒有理他,還是那般動作,像是失去了活力的動物,沒有一線生機。
明明知道對方已經根本不愛自己,或者從未愛過自己的現實,卻還是用這樣慘烈的方式,逼著對方出來見自己一面,這樣的試探,根本就毫無意義。
君然沒有那個興致跟江夜和沈復糾纏,也覺得這樣的一對男主甚是無趣。
打著愛的名義,來綁架一個根本就不愛自己的人,就算是得到了,甘心嗎?
他等了半晌,依舊沒有等到江夜開口,有些不耐,“既然沒事了,又不想和我說話,那我就先走了,我妻子在等我。”
在他說出“我妻子”三個字的時候,江夜似乎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般,忽然從床上坐起。
不久前失血過多,現在又起身這麼猛,江夜的臉色倏地煞白,卻還是硬撐著看向君然。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我嗎?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是比我有錢有勢還是比我好看,又或者是床上活好?還是,只因為她是個可以傳宗接代的女人?”天之驕子的傲氣不允許江夜用哀求來挽留一個男人,他只能用盡惡毒的話來貶低那個女人,儘管他知道她非常無辜。
可他就是對方君然念念不忘,甚至在餐廳看見他的那瞬間,就想奮不顧身的奔向他的懷裡。
君然保持著背對著江夜的姿態,江夜就那樣坐在病床上,他此刻覺得自己無比的清醒,只為了從這個男人的口中聽到一個像模像樣的理由。
不管是什麼,他都認了行不行?
君然沒有回答,江夜以為是自己猜對了君然心裡的答案,他無比希冀是最後一種可能,只要徐葉寧的價值只是“傳宗接代”,那麼就意味著自己還能有一點機會和君然在一起的。
“是不是因為你的父母,他們需要一個會生孩子的兒媳婦?還是你需要一個孩子?那很好解決啊!”江夜越說越起勁,甚至有些癲狂,在病床上手舞足蹈的像個興奮的孩子,暢想著無數種美好未來,“那我們去領養一個,不然去找個代//孕母親,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不會有任何的後顧之憂的啊……”
他說完,面上竟透著隱隱的笑模樣,陷入一種瘋狂卻不自知,甚至還覺得自己想出來的辦法十分可行。
他等了好久,可君然還是沒有說話。
江夜不確定的問:“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語畢不久,君然只覺得後背一暖,腰間竟然被一雙男人手臂緊緊抱住,腦中一個激靈,這樣的反應讓他心頭微顫——那是原主的心緒作祟。
與此同時,不久前收到君然資訊的徐葉寧上了樓,手裡抱了一束粉紫色的康乃馨,東張西望找尋著那間病房號。
她定睛一看,竟然就在電梯一出門的對面,金燦燦的VIP房間……
能住得起這樣的病房的,非富即貴。
她走近幾步,恰是剛到門口,抬手剛想敲門示意。卻被一隻手拉住了手腕。
徐葉寧側目一看,竟是那天在餐廳門口碰到的男子之一。
見她停下了腳步,沈復鬆開了手,一手向邊上示意,讓徐葉寧借一步說話。
徐葉寧環顧四周,這條走廊上像是被人清場過了一樣,安靜的嚇人。光是這樣的排場,就知道這些人並不簡單,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一個升斗小民,富比不了,背景也沒有,根本就不可能被這樣的人放在眼裡。
她深吸了一口氣,跟著沈復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正巧靠近樓梯,光明正大的地方。
“徐小姐可能並不認識我,那我先自我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