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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呢?”

說著,正欲掀了酒罈子上的紅布準備倒酒,卻被薛荔一把擋住。

“這酒可是我偷藏的,好些年了。倒在杯子裡浪費,不如咱倆一塊對月飲酌,豈不快哉?”

“成。”

要說這人,也偏就奇怪在這點。什麼事都標新立異,獨樹一幟,連喝酒這碼事都這樣。一點不讓人做點選擇。

不過君然後來轉念想想,約莫薛荔原本就是這樣的脾性,多少年死讀書下來,把性子讀穩重了,也把腦子讀傻了。齊文洲忙著前朝政事,只要薛荔不主動湊到他面前作死,向來齊文洲也無暇顧及她。

所以這放飛自我,她也挑對了時候。

兩人一是無話,捧了酒罈子便是暢快豪飲,也不管這酒水是何好滋味,總之就是喝。

直到這最後,宮裡梆子聲響了兩回,屋簷上喜鵲叫枝聲再次響了起來。

“你該回去了。”君然輕咳了兩聲,舌尖細細的體悟,這身子還算是給他面子,沒在妹子面前吐血。

薛荔點點頭,面上絲毫不見喝酒之後的酡紅,還是瑩白一片,只不過那眼角溫潤,也染上了一點歲月痕跡。

她起身,卻還是有些不穩。

君然扶住她,卻被她攬著腰肢一抱,驀地心裡一驚,反常似的,沒有推開薛荔。

“暗衛在外頭等著。”他提醒她。

薛荔卻絲毫不為所動,還是維持著緊抱的動作。

“沒我的命令,他又不敢闖進來。”她將臉埋在他胸口,支吾著不肯起來。

君然這才微微掙扎,企圖用手掰開她的懷抱。

“你就讓我抱一會,這樣都不行嗎?”薛荔再度出聲,倒是讓君然有些無可奈何。

他一向對女孩子心軟,面對應該心軟的女配好像更為嚴重。只是這樣的行為,註定不符合這個時代所要求的禮義廉恥。

想來也是好笑,他一個現代人,竟然也會在這個時代,改變了自己的思想,甚至覺得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

就這樣抱了半晌,直到喜鵲叫枝聲又響了起來,薛荔才放開了環抱著君然的手。

他們對視著,薛荔沒有先挪開自己的視線,君然也沒有。她這樣反常的行徑,君然也無法解釋,正欲問出口時,只嘴唇翕動了兩下。薛荔卻像是早有預料般的,收回了視線。

“我走了,晚安。”

嗯,晚安了。

月色清冷之中,連人影都能在地上看的一清二楚。

這漫漫長夜裡,終究是送君歸去,留下自己孤身與自己的影子相對而眠。

過了幾日之後,中秋終於到了。而君然的咯血之症也越來越嚴重,甚至到現在已經難從床上自己起身了。

胖丁一邊將他扶起來,一邊還要嗔怪上幾句,“乾爹也真是的,病還沒好,就想著去外頭吹風。”

君然右手握拳擋在嘴邊咳了兩聲,並沒有回話,只是朝著胖丁淡淡的笑了笑。

“很久沒有吃月餅了,也很久沒有和我的乾兒子一塊過箇中秋節了,趁著今天心情好,今年咱就一起過。”他這樣解釋,理由充分到讓人深信不疑。

胖丁知道,他這是快不行了。

三十歲的男人,病歪歪的,好像在這幾天里老了許多年歲,連平日裡一向有神的雙眼都快睜不開。

但他還是扶著君然坐到了院子裡的石凳上,桌上已經擺了一盒包裝精美的月餅。

“皇上體恤您身體不好,特意讓我給您帶回來的。”胖丁看君然一直望著那盒月餅發呆,便出聲解釋道。

原來是齊文洲送的,他還以為是慈寧宮的那位呢。也是,那位前幾日才抱著兩罈子酒過來,今日說什麼恐怕也是不會來的。

“替我謝謝皇上吧。”

他已經不能再自己進食了,吃多少就吐多少,好像這一場病將他所有的自主能力全都剝奪,真是讓君然十分心累。

但他信奉演戲要演到頭,這種顫巍巍要死的人,才是他演繹事業的最高點。

他拿刀切了,只剩了半塊在桌上。

“月餅不能一人一塊,咱們一人一半,來年便還能有相聚的時候……”

是麼,來年還能相聚麼?

胖丁知道,君然也知道,不會有明年了。

再也不會有明年了。

十年的時間,總在這一盒月餅裡,全然消散了。

……

薛荔坐在上首,胖丁手臂上掛著黑色的套袖,整個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