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手下的小夥計早就有眼色地通知他們的主子了,只把秦中行氣得不輕,對馬三露出一個你作死的眼神,便不再理會他。
恭敬地走到趙珩跟前,“爺,這群人有眼不識泰山,您不要與他們一般計較。”
“不是爺與他們計較,是他們要斷爺的財路,不讓爺的下人們有活路,此事你莫管,爺正好會下他們的主子,說不定這京中還真有比爺底子更硬的人。”
秦中行苦笑起來,論底子硬,誰能與您比啊,您是攝政王的至交,大長公主的兒子,當今天子的表叔,鰲虎的那位比起您來真是不夠看啊!
罷了,好在他一直都知道做人留三分餘地,便那鰲虎幫的主子,他也沒有上趕著討好,而是面子上過得去,在不得罪其它貴人的基礎上行方便,隨帶撈些小錢。
打定主意,回去就把錢還回去,燙手的銀錢不收,是他在京中為官多年的原則!
不過,這位爺興致如此之高,他也不能掃興,京中的渾水啊,他是摸得透透的,萬不可得罪不該得罪之人,兩相比較,取輕的得罪!
等那位鰲虎的主子氣勢洶洶地趕來,見著一臉看戲的趙珩,頓時身體矮下去半截,狠狠地瞪一眼馬三,這惹事的下人,不長眼哪!
他賠笑道,“不知是趙世子爺在此,姜某多有得罪,都是下人們有眼無珠,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此事來日定當登門道歉。”
“登門道歉就不必了,小爺我也是閒來無事,耍著玩弄了這麼個幫派,既然人已見過,那什麼都好說,姜公子認為呢?”
姜公子擦下頭上的汗珠,“那是,世子爺說的對,這碼頭就是您的地盤,不僅這個,連著的這個也都歸您了,您玩好就行!”
“哈哈,算你小子識相,我就不客氣了,小的們,都聽好了吧,旁邊的那個碼頭也歸咱流水幫了,你們放心大膽地幹,若有那不長眼的,自有本幫主替你們擺平。”
之前還縮著的流水幫眾人全都精神抖擻地站起來,聲音大如洪鐘,“幫主英明,幫主威武!我等誓死追隨幫主!”
開玩笑,他們的幫主居然是個世子爺,比鰲虎幫的那位主子來頭大了不止一倍,剛才姜公子的那聲趙世子爺,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姓趙的世子,除了常國公府的那一位還有誰!
眾人心中滿是激盪,跟著這位牛氣熏天的主子,看道上還有誰敢動他們流水幫!
尤其是曹老四,以前他是一個小幫頭,帶著流水幫的這夥子苦力討生活,可沒少受鰲虎幫的氣,有時只能偷偷摸摸地做些別人不願接的活計。
他不由得想到前段時間的某一日,在一個小館子裡喝酒的他,無意碰到一個身著氣派的年青人,當時年青人居然付不起酒錢,他一時起意,替青年付了酒錢,兩人隨口一聊,青年人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答應替他尋路子。
沒過兩天,果然青年人,便幫他們尋了不少的活計,他心裡猜著怕是個有來頭的,他們如今正是缺這樣的領頭人,於是他提議讓青年人來當他們的頭兒,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流水幫。
如今看來,他果然是沒有看走眼,他們這群人,都是有家有口,一家人都等著這點錢,才能度日,最近的日子好過了不少,今後,怕是要更進一步。
趙珩含笑著用手勢制止幫眾的歡呼,“大夥兒放心大膽地去幹,有爺在,今後沒人敢再為難你們,但是同時,你們也不準欺凌弱小,一切都按規矩辦事。”
“是,我們謹記幫主的吩咐!”
秦中行笑得臉上都快皺出朵花,“世子爺真是好手段,下官佩服至極,若世子爺賞光,可否共飲一杯!”
“這好說哦,秦大人,小爺我既然在道上混,總會賣你這個府尹的面子。”
“謝世子爺!”
那姜公子也行禮道,“世子爺好氣量,下官也萬分佩服,感謝您不與計較,大人大量!”
“哈哈,姜公子客氣了,若無事,讓你的人散了吧,我們流水幫還要幹活呢。”
“是,是,”姜公子一揮手,鰲虎的眾人便扶著馬三,快速地離開,他們的心中也是無比的鬱悶,真想不到,不起眼的流水幫,來頭竟是如此之大,又讓出一個碼頭,以後他們的勢力便是要大大減弱。
馬三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這些貴人,隨便一個手指便能捏死他們這樣的人,看來今後更要低頭做人,萬不敢再小看任何人!
趙珩看著姜公子離開時的背影,眼眯了眯,嘴角勾了一勾,這姜公子倒不似他那無能的父親,不聲不響的拉幫結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