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子一下下往人身上戳。
可是沈屹本人似乎並不怎麼在乎,抬眸看著陸晚晚,走到她身側,握著她發涼的手指,問:“你去哪兒了?”
陸晚晚回:“就在院子裡隨便轉了轉。”
沈屹沉吟,輕聲問道:“今晚在這裡住一晚可以嗎?”
如果是之前,陸晚晚可能會故意和他鬧,不依不饒說不留,怎麼作怎麼來。
沉思半晌,陸晚晚點點頭,“好。”
沈屹挑眉,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她如此輕易就鬆口。
沈父被小兩口忽視了個徹底,像是有人在他胸口又添了一把火。
看著那兩人的眼神格外嫌惡。
心道沈屹即便身上流著自己的血,禮數氣質全半點都比不上沈家的小輩。
沈父氣鼓鼓的回了臥室,妻子看他沉著的臉色便知他心情不虞,連忙給他倒了杯熱水,“你這是和誰生氣呢?喝杯水降降火。”
沈父看見嬌妻,火氣稍微小了點,他道:“還不是因為我那個不省心的兒子。”
妻子是前兩年在過門的,比她小,但是懂事大方。
“唉,那孩子剛從外邊回來,不適應也不奇怪,你提點幾次,他自然就會了解你的苦心。”頓了頓,她繼續說:“不過想來那孩子在外面也是過慣了苦日子,一些生活習慣可能改不過來,今兒我見他比老爺子還要先動筷子。”
吃飯之前,暗流湧動。
誰也沒關注到底是不是沈屹先動筷子,現下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父滿面怒容:“沒規矩!”
“你也別太生氣,我也聽說這孩子這十幾年日子過得不太好,窮苦過來的,沒人教他規矩和禮數,不應該怪他。”
沈父冷笑道:“我就是教了,他怕也是不肯聽。”
女人笑了笑:“以後多給他些錢,也免得這孩子手頭不寬裕,在外人面前丟了你的臉。”
“嗯。”
*
沈屹的臥室早早就被下人收拾出來,擺設簡單,色調沉悶。
他事先就鋪好了被子,脫了外套,邊解領帶邊對她說:“衣櫃裡有新的睡衣。”
陸晚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澄澈的雙眸愣愣的看著他,忍不住好奇,出聲問:“你父親說的那些,你就不難受?”
沈屹神情一滯,眉頭擰了起來,反問道:“為什麼要難受?”
他甚至都沒怎麼聽他父親都說了些什麼,不值得。
陸晚晚竟然有點為他打抱不平,小聲抱怨:“我看他對你態度不怎麼好,說話刻薄,弄得你好像是。。。。。。。”
是來沈家乞討來的。
“沒關係。”
沈屹並不怎麼在意其他人是怎麼說他的,不關心他們的看法,也不關心他們對自己好不好。
這麼些年,不都這樣過來了嗎?
陸晚晚心裡還藏著事情,沒有刨根究底非要問出個結果。
翻來覆去這一夜都沒有睡好,夢裡面盡發生光怪陸離的事,醒來渾身都很疲憊。
陸晚晚坐在床上,掰著手指開始算自己重新讀檔回來之後作的妖,一樁一件其實都不少了。
可是目前沈屹好像還是不想和她離婚,還買通了她的律師,想想還是挺可怕的。
陸晚晚本來還想照著原劇情走下去,讓男主主動提離婚,現在看來,這個法子已經是行不通了。
一計不成,只能另作打算。
她散亂著頭髮頹廢的坐在床上的模樣,有種異樣的美感,神情呆愣,有點傻氣。
沈屹換好衣服後轉過身來,看見的就是一個傻氣的她。
陸晚晚穿著睡衣,光腳走到他身邊,仰著頭看著他 ,初出的綿柔日光灑在她皎潔的側臉上,眉眼柔和,她張了張嘴,喉嚨有些疼,她說:“沈屹。”
男人側耳,嘴角抿了起來,幾乎都能猜到她要說什麼。
陸晚晚的頭髮翹起來一根呆毛,沈屹伸手給她壓了下去,沒一會兒又翹了起來。
過了好久,陸晚晚舔了舔乾澀的唇,輕聲說:“沈屹,我們離婚。”
這幾個字說出來並不艱難,就是有點難辦。
她沒有重新讀檔第四次的勇氣了!!!
沈屹表現的非常冷靜,問:“理由?”
“我覺得我們可能不適合。”
陸晚晚用了一個快被說爛了的理由。
沈屹原本以為自己從她口中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