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鐸一邊困擾於這個問題,一邊越發覺得下咒必須要儘快進行。
於是在紮營後,西陵鐸便傳了一封密信給堂溪劍,而密信剛剛送出,他盼望已久的神秘人再次出現在了他的帳中。
經過了數日的奔波,顏月夕與秦若陽一行人終於進入了青嶂山。
青嶂山地勢險要,且景如其名。明明已是深冬,地上鋪滿了厚厚的積雪,可山上的樹木依舊鬱鬱蔥蔥,甚至還有樹開出了小小的白花兒,乍一看恍若落在枝頭的積雪。
馬車到了山下便再也無法前行,而鋪滿白雪的山路,騎馬更加的危險。
顏月夕穿著斗篷,站在山腳,仰頭看著彷彿扎入雲層的青嶂山,對著一旁的重九說:“這山這麼高這麼陡,可怎麼走?”
重九笑著將拉起顏月夕斗篷上的帽子幫她戴好,說:“這青嶂山不僅高、陡,山上還多有怪石深坑,現在全被積雪覆蓋,比之平時又難上了許多呢!”
顏月夕扭頭看著重九說:“你們肯定有什麼密道吧?否則這上下一趟就死傷無數。”
重九笑了笑說:“讓你失望了,還真沒有什麼密道。只不過有一條相對來說安全一些的路而已。
當初原本也有人建議能挖一條密道或是做些機關方便上下山,可是我師傅認為這山路一來有助於鍛鍊門人,二來若是做了密道或者機關,就等於將破綻留給了對手。
所以師傅只是找了一條相對安全的路讓門人上下山,卻並未再做其他的安排。”
顏月夕一聽,雖然覺得頗有些道理,可是想到這麼冷的天,要去爬佈滿了積雪的山,還真是稍微的有些發怵。
可發怵歸發怵,顏月夕依舊心中充滿了期待,因為只要上了這座山,她就能見到她一直想見的人了,這麼一想,她有瞬間燃起了熊熊的鬥志。
顏月夕扭頭找了找,撿了根木棍兒,然後對等在前方的秦若陽說:“舅舅,我們出發吧!”
秦若陽點了點頭,對一旁的莫離說:“離兒,我和九兒在前面帶路,你跟著月夕,這山路有了雪越發的難走了,你替為師護好月夕。”
“是,師傅。”莫離答道。
顏月夕剛要走,一旁的重九拉住顏月夕,塞了一顆藥丸到顏月夕手裡說:“吃了這顆藥丸,山上有一種天然的毒氣,免得中毒。”
顏月夕吞了藥丸,笑著說:“謝謝了,九兒舅媽!”
重九略略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顏月夕的頭,說:“你啊……”
秦若陽笑著看著顏月夕與重九之間的親暱,開口道:“好了,大家準備好出發了,山路危險,彼此照應,千萬注意安全。”
秦若陽言畢,便與重九引著大家開始上青嶂山,顏月夕由莫離護著,也緊緊跟了上去,其餘門人分散於周圍,也緊隨而至。
開始上山已經有一個時辰,可走了路程竟然還沒有五分之一,這讓秦若陽心頭隱隱產生一絲懷疑。
明明是走了很多次的路,便是下雪天也曾走過無數次,為何速度並未降低,可不管他們怎麼走,都彷彿有種兜圈子的感覺。
重九和莫離也很快發現了這當中的異樣,像是鬼打牆一樣,一行人竟彷彿在同一個地方不停的繞來繞去。
顏月夕見眾人神色有異,忙上前拉了拉重九問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狀況?”
重九擰眉四處看了看,說:“有些古怪,這山路明明熟悉到不能更熟悉,可是走了這麼久,卻始終在同一個地方兜圈子。”
“是嗎?”顏月夕也扭頭四處看了看。
“而且,還有一點,現在雖值隆冬,可是青嶂山上有一種冬鳥,即使冬天也會在山裡飛來飛去,並且鳴叫。
可是今日,我們走了這麼久,我竟沒有聽到一隻冬鳥的叫聲。”
重九話音剛落,忽然傳來一陣笑聲,忽男忽女,時低時高。
“什麼人?裝神弄鬼,還不快快現身!”秦若陽將顏月夕和重九護到身後,警覺的四處看著。
“哎喲,我說你們可真是笨,我看著你們在我面前轉了足有半個時辰,結果到現在你們才發現不妥。
兩個皆是老傢伙的得意門生,結果也不過如此嘛!
嘖嘖,就你們這樣,還妄想復興靈族,我看,再過幾輩子,只怕都不行!”那聲音狂妄的說道,聲音依舊時男時女,讓人聽了格外的不適。
秦若陽聞言,剛要開口,一旁的重九拉了拉秦若陽,然後說道:“師兄,你別喊了,這位恐怕不會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