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崗尖一大碗。
☆、第七章
杜齊悅身體看著雖然有些瘦弱,但是他以前一直都非常的健康,身體底子其實很好,這次生病也多半是因為心理原因,因此沒幾天病就好了。只是身體因為這次的大病有點虛,身上的力氣還沒完全恢復,只能簡單的活動活動。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起床四處走走,好好的瞭解一下這個小村子的心情。
一開始杜齊悅並沒有意識到農忙這件事情,他只是單純的欣賞欣賞這村子裡天然的景色,呼吸呼吸沒有汙染的空氣,然後再重新認識一下村子裡的人而已。
畢竟杜齊悅當初棄學打工的時候才剛剛成年,那之前的十幾年他一直是個孩子,只要負責學習和吃喝玩樂就好,家裡的田地和他根本沒有一點關係。而打工之後他一直生活在大城市裡,一次也沒有回過老家,更是不懂種田的事情。所以農忙著這詞對他來說非常的陌生,也一點意義都沒有。
但是幾天以後,當杜齊悅把村子都走遍之後,開始走到田地裡去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農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刻杜齊悅有些呆愣的站在田埂上,看著面前一片片的土地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背對著太陽,彎著腰吃力的揮舞著手裡的鐮刀,一點點的在收割著和半人多高的油菜花。這種場景對杜齊悅來說是非常陌生的,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艱苦的勞作方式,在他的印象裡,家裡的油菜田都是機器收割的,一畝田不用二十分鐘就能收割好,但是在這裡,或許一家人在一起一天也未必能夠收割好一畝地。
離著杜齊悅很近的一畝田裡,他甚至看到一個看起來還不到十歲的孩子也在賣力的揮著鐮刀,那孩子因為人小力氣小,一棵油菜花要割上兩三次才能割斷,杜齊悅可以看到他因為賣力的勞作臉都已經熱的通紅了,汗水不停的往下滴,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杜齊悅算是第一次知道真正的勞動是多麼的辛苦了,他的心裡可以說是非常震驚的。“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首詩在杜齊悅那個時代有許多人都會背,可是真正瞭解這首詩的含義並且付諸行動的人卻並沒有多少。作為一個大酒店的廚師,他見過太多浪費食物的例子了,甚至他自己有時候嘗試著做新品種的點心,只是因為做的味道不對,或者外形難看就全部丟掉的時候也不在少數,現在看著面前的景象,杜齊悅心裡想想真不是滋味兒。
劉麼麼正在田裡乾的熱火朝天的,他們家就剩下這畝地的油菜花沒割了,劉麼麼想著今天他和當家的還有虎子加把勁兒,估計天黑之前能夠收完,等收完了明天就可以去幫杜家收了,得趕著這幾天天氣好收完,不然一下雨這油菜籽就泡湯了。
想著這些,劉麼麼手裡的鐮刀揮的更快了,這時旁邊田裡的一個麼麼突然對劉麼麼喊道:“唉,劉玉,你看站在田埂上的那個是不是趙青家的孩子,不是說還在生病嗎,怎麼到田裡來了。”
劉麼麼抬頭一看,那可不就是杜齊悅,正傻愣愣的站在田埂上。今天雖然天氣好,風卻也不小,杜齊悅又正好站在風口那裡,劉麼麼忙丟了手裡的鐮刀,邊往田埂走邊喊道:“小悅,你怎麼來田裡了,快回去,別在這裡吹風,小心再病了!”
杜齊悅本來想要說自己看看就回去,但是劉麼麼這麼一喊四周的人就都停下了手裡的活看向了他,到嘴邊的話就立刻嚥了下去。這裡連不滿十歲的孩子都在幹活,他一個十六歲的卻站著悠哉哉的看著,說出去他覺得實在沒臉。杜齊悅頓了頓,說道:“我病好了想來看看我們家的田,我也該收油菜了。”
劉麼麼這時已經走到了田埂這裡,一聽這話就說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就算看著好了身子骨也虛著呢,怎麼能下地幹活。小悅,聽麼麼的話,快點回去,別操心田裡的事情,麼麼家裡的田趕趕時間今天就能收拾好,明天麼麼就帶著你有青叔和虎子哥去你家割油菜。”
杜齊悅也就剛才才想到自己現在還有三畝田的油菜需要收割,至於怎麼割他還沒有去想。現在聽了劉麼麼的話心裡也覺得這田他是應該請劉麼麼家幫忙的,他和原主都是不會幹田裡活的人,原主更是可以說十指不沾陽春水,一雙手比這鄉下大多數的小哥兒小姑娘都來的細白,哪裡會割什麼油菜。
要是在家裡杜齊悅就直接謝過劉麼麼了,但是現在田裡,周圍這麼多愛管閒事的人聽著,話卻要說的清楚點,於是杜齊悅就說道:“這田是我自家的,我怎麼能讓麼麼幫忙自己卻不動手呢,像什麼話。再說那三畝田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我是不能讓麼麼白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