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都是好田地,家裡有這樣田地的人家地都比較多,因此旁邊還有幾家人家也在忙著搶收,倒處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氛。杜齊悅忙裡抽空抬頭看了一眼,此刻站在田裡的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焦急,他們都在和天空搶著時間,一個個拼了命的快速舞動著自己的胳膊,盡力快速的幹著手裡的活。
杜齊悅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上輩子他還待在農村的時候,田地裡像是油菜這類的作物都是用機器收的,一臺收割機不用幾天就能把全村的田地都給收割了,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搶收的情況。再說那個時候大家都不是靠著田地吃飯的,就算田裡的作物真的虧損了也不會太過在意,哪裡像這裡的人一樣,面對即將到來的暴雨就像是面對一場災難。
“小悅哥,你看什麼呢?”柳哥兒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擔心會來不及,雨下下來的話會怎麼樣。”杜齊悅說道。
“下下來的話……這些就都沒了。”柳哥兒用力的把麻繩綁起來,埋著頭和索道:“我六歲的時候有一次在收稻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那場雨連著下了六天,我們家的稻穀全都毀了,我阿麼哭了很久,之後幾個月我們的日子都過的很難。如果不是富貴叔借了我家糧食,可能我們家那一年就過不下去了。”
“柳哥兒,對不起,我不該問這種問題的。”杜齊悅歉意道,這種問題實在是太沉重了,他都能夠想象的到那時候陳家艱難的處境,稻穀全都被淹了,下半年沒有糧食吃,也交不出賦稅,那簡直就是絕境。
“沒事,我們快點幹活吧。”柳哥兒搖搖頭,其實他對那時候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了,只是當時家裡那種持續了很久的絕望氣氛讓他難以忘記。
大半畝地在陳有青、劉麼麼和虎子的努力下不到一個時辰就收完了,當他們推著裝滿了油菜垛子的推車回到杜齊悅家時,豆大的雨點突然就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所有人卻都鬆了一口氣,心裡都嘆了一聲還好趕上了。
“幸好幸好。”劉麼麼坐在凳子上拍著胸口說道。
“阿麼,我今天好累,等會兒我要吃肉沫蒸蛋,要兩個蛋的!”柳哥兒捏著自己痠痛的胳膊撒嬌道。
“就知道吃。”劉麼麼伸手戳了一下柳哥兒的腦門,看著小兒子累壞了的模樣又有些心痛道:“等會兒給每個人都做,現在你先去洗個臉,都快成為小花貓了。”
“哦哦!”柳哥兒應道,笑著點著腦袋跑去了廚房。
陳有青和虎子把油菜垛子堆進杜齊悅家的柴房,也不休息兩人就開始穿蓑衣,劉麼麼看他們要出去,就問道:“這麼大的雨,你們去哪裡?”
“我和虎子去小善家看看,昨天我聽川叔說小善家的地好像還沒有收完。”陳有青帶著斗笠說道。
陳小善是陳有青出了五服的表侄子,今年只有十五歲,他爹去的早,家裡就一個病怏怏的娘和兩
個年幼的弟弟,一家子的活都壓在他身上,以前農忙的時候陳有青都會幫他做一點,今年他們家忙著幫杜齊悅,倒沒來及幫他。
“那孩子也是個可憐見的,那你快去吧,下雨地裡滑,你們自己小心著點啊。”劉麼麼嘆了口氣,今年這場雨倒底來的早了一些,也不知道村裡有幾戶人家遭了殃,要是沒來得及收完油菜,那可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因為劉麼麼要做肉沫蒸蛋,杜齊悅就乾脆多拿了一點肉出來,準備剁了做灌湯包吃,誰知道剛碰到那些醃了幾天的肉,手上就傳來了一陣刺骨的劇痛,痛的杜齊悅差點把肉給扔到了地上。他趕緊放下肉,跑到水缸邊用水衝手,等手上的疼痛緩解了一點後,杜齊悅把手舉到面前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兩隻手的手掌上都劃了好幾道小口子。
“哎呦,小悅你這手怎麼劃了這麼多口子,痛不痛啊!”劉麼麼注意到杜齊悅的動作,走過去一看立刻叫了一聲。
杜齊悅痛的心裡直抽抽,不過更多的是委屈。他作為廚師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一雙手,以前他不
知道保護的多精細,從不讓自己做會傷手的事情,自從來了這裡之後不能好好護理這雙手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劃了這麼多口子。
“還好,剛才沾了一點鹽有點疼,現在好多了。”杜齊悅憋著嘴說道,其實他特想說自己痛的不得了,可是對著劉麼麼和柳哥兒,他還是忍住了。
“家裡頭有藥沒有,快點塗一下。也是我不好,讓你去田裡幫忙,你這雙手哪裡做過什麼農活啊。”劉麼麼有些心痛的拉著杜齊悅的兩隻手看了看。
杜齊悅人長的秀氣,兩隻手也好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