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齊悅原本心情很是不好,但是他看到趙逸雲這麼緊張他,還握著他的手,心裡就有些飄飄然起來,一聽琴韻要趙逸雲鬆手,他哪裡願意,立刻皺起臉來,裝作一副很疼的樣子對趙逸雲說道:“趙公子,我這手是怎麼了,怎麼這血一直不停啊。這樣下去會不會把我的血都給流乾了?”
聽他這話,趙逸雲一下就笑了起來,他掀開纏著杜齊悅手指的帕子,把他的手指拉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安慰道:“沒事,傷口不大,大概是不小心割傷了血管,上點藥,我給你包一下,不出幾天就會好的。不過這幾天你可別再做點心了,也不要碰水,不然傷口會裂開的。”
“嗯,我今個兒運氣真是差到極點了!”杜齊悅嘆了口氣,他剛剛發現了自己可能阻止不了喜歡的人嫁給別人的事實,又發現了自己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是多麼的悲哀,這兩樣就已經夠可憐了,結果臨了還來了個血光之災,回頭也不能做點心發洩,這運氣差的簡直絕無僅有了。
琴韻攪了帕子小心的給杜齊悅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聽到杜齊悅這麼說,便接話道:“杜郎君,這不過是割了小口子,一年裡誰還不會遇到個兩三回,怎麼就這樣了。”
“割個小口子當然不至於。”杜齊悅癟癟嘴,看了眼還捏著他手指頭的趙逸雲,乾脆直接說道:“我這麼難過是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可能這輩子都娶不到我喜歡的人了。”
“杜郎君,你怎麼說這樣的話!”琴韻羞惱的說道。
這屋子裡三人就杜齊悅一個爺們,他說這樣不明真相的琴韻自然會以為他孟浪。
杜齊悅說完這話其實立刻就後悔了,大豐朝禮制嚴格,他和趙逸雲還沒表過白呢,就說這樣的話,萬一趙逸雲相差了別把這當成調戲了,那可就不好了。杜齊悅心裡擔心著就去看趙逸雲的臉色,想著要怎麼道歉趙逸雲才會原諒他。
但是他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趙逸雲臉上並沒有琴韻那樣羞惱的神色,依舊錶情平靜的抓著他的手指,絲毫也看不出在生氣。
難道趙逸雲跟本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杜齊悅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心裡開始忐忑起來。按理來說趙逸雲這樣的聰明人不可能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啊,除非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他的話,或者是聽出來了卻並不想明白。
趙逸雲看到了杜齊悅忐忑的小眼神,卻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他是個聰明人,所以早在當初的旅途上他就知道了杜齊悅對他有好感,不然杜齊悅又不是那種攀附權貴的勢利小人,沒事怎麼會一天到晚的給他做點心討他高興呢。如果他一開始就是個小哥兒,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哥兒,那他早就會有杜齊悅了,可是這些如果都不存在,他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個哥兒,他是個爺們,他僅有的自尊不能讓他那麼容易接受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爺們的事實,以他的身份,他也不能嫁給一個普通人,所以他只能不回應。
趙逸雲越是不說話,杜齊悅心裡就越沒底,他也不敢再說什麼,就怕趙逸雲會真的生氣,所以他只好嚥下喉嚨裡要詢問的話,沉默的讓琴韻處理著自己的傷口。
等包紮好了傷口,杜齊悅並未在靖遠侯府多留,拎了食盒就匆匆離開了,不過他這絕對不是退縮,就算他的手受了傷,明天他還是要做點心送過來的,現在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呢,只要有機會,他杜齊悅就絕對不會放手的!
郞玉公主府上,負責保護杜齊悅的暗衛將今天杜齊悅起靖遠侯府的事情稟報給了郞玉公主。郞玉公主聽了,摸著手裡給杜齊悅準備的一件精緻小玩意兒,說道:“定國將軍的兒子倒是個好的,如今變成哥兒也是可惜,不過配給我兒倒也合適,只是他那叔叔一家子麻煩了些,竟然想要投靠章家,真是瞎了眼了,不過是靠著後宮扶持起來的人家,能有什麼前途!”
站在邊上的溪露聽了這番話默默往角落退了幾步,面上的表情卻還算淡定,橫豎這幾天她聽到的事情,足夠她被殺一百次頭都不止了,再多一回也不會怎樣。
☆、第七十七章
一轉眼就到了正式廚賽的那一天,這次要參賽的總共有十六人,分冷菜師、熱菜師、煲湯師和糕點師這四組廚師,每組分為四個人,杜齊悅是糕點師組的,排在最後一組,因他年紀最小,所以又排在了四人中的最後一位最後面。
在後面則是廚師們帶來的學徒,宮裡規定每人只准帶一個徒弟進去,因此也只有十六人。
“……在宮裡要守著的規矩就這些了,你們要記清楚,別到時候犯了忌諱,我們這些做奴才可兜不住。”站在宮門前,負責領廚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