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隊長自己垂頭點了煙,楊了楊打火機衝賀綏示意,賀綏擺手表示不準備點菸,楊隊長順手就把打火機扔在了桌子上,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說實話,這次的案子,真挺邪門兒的。”
楊隊長沒有正面回應賀綏的話,轉而好似抱怨一般說起了案子,一邊卻轉著眼角去觀察賀綏。
賀綏哪裡知道如今的衙役那麼精,根本沒防備,一聽楊隊長說起案子的事,頓時嚴肅了神情認真的聽著。
楊隊長不動聲色的繼續道,“今早上發現的死者老劉,跟今晚上這個林醫生,身份上除了都是福康醫院的職工以外,也沒別的聯絡。可怪就怪在,這兩人屍體上一點痕跡都沒有,臉上的神情也格外安詳。。。。。。”
“。。。。。。致命傷從裡到外檢查了好幾遍,根本沒有,就好像是他們自己爬進冷凍櫃裡睡著了似得。”
其實有一些情況,不過目前楊隊長自然不可能全部說出來,那情況實在詭異得駭人。
他們警局裡雖然是政府部門,可私底下也是流傳著一些邪門兒傳說的,今晚上林醫生的屍體還沒來得及帶回去徹底檢查,可早上那具卻已經檢查得差不多了。
雖然屍檢報告還沒拿過來,可楊隊長是自己親自蹲在那裡跟老友一起檢查的,具體情況已經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凍死的也不是,就是好像突然睡著了,然後就死了,最叫人想罵孃的是老劉的屍體擺放的樣子,雙手搭在腹部,面容安詳恬靜。
用楊隊長那法醫老友的說法,就是死者死前就好像完成了畢生心願似得渾身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得到了解脫。
當然,楊隊長還是覺得這個說法是他法醫老友太過無聊之際都一個一點不好笑得笑話。
楊隊長說完,觀察賀綏,確定這位賀二少對這件案子是真對有一種不同尋常的關注,頓時心裡皺了眉,無數的想法瞬間在腦海裡浮現。
賀綏不知道坐在自己對面的人腦袋裡如何活躍,想了想,沒吭聲,這件事確實應該不是尋常的謀殺案,畢竟只單單楊隊長描述的那些就很有問題。
不過一切都還不能下定論,賀綏需要回去之後將捉回來的紅眼嬰靈審問一番,希望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另外還有幾隻殘魂,在超度完成後的短暫時間裡也能趁著殘魂恢復神智的時候詢問一二。
想到嬰靈,賀綏壓在布包上到手下意識的重了兩分。
似乎是知道賀綏的猜疑,紅眼嬰靈又跳了跳,十分不忿的想要替自己喊冤,它可沒有弄死那些人,它明明只是很乖巧的收小弟想要佔領醫院而已。
楊隊長的視線忍不住又落在賀綏那又跳了一跳的布包上,抬手把嘴裡的煙捏到手上,楊隊長皺著眉,“賀二少,不介意我看看你包裡的東西吧?”
楊隊長總有種莫名的預感。
賀綏微微眯眼,整個人頓了頓,沒說什麼話,手伸進布包裡掐訣按在黃符團上,而後老老實實的將布包取下來,放在桌子上,扯開口袋讓楊隊長看。
布包是很簡單的那種,夾層都很少,一扯開就能輕易看清裡面都有些什麼。
楊隊長看了看,皺著的眉頭卻沒鬆開過,裡面確實就是些黃符,還有一根很普通的柳條,黃符有的疊成八卦形有的疊成三角形,一把桃木劍是賀綏一直捏在手上的,連個錢包手機都沒有。
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已經聊完了,楊隊長也不能繼續留人,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楊隊長放賀綏跟老李頭先回去了。
等到老李頭跟賀綏走後,楊隊長喝著濃濃的苦丁茶解困,等到留在醫院勘查現場的人回來,楊隊長一邊抽著煙一邊翻看現場報告以及照片,突然愣住了,嘩嘩又翻了翻文字報告,又胡亂的在桌子上那一堆照片裡找了找,終於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走廊上有牆壁水泥地面有奇怪痕跡二十六處……”
而與之對應的照片上,是挨著太平間雙開門旁邊的牆角處,有十來處插痕,插痕乾脆利落,表皮一點破損都沒有,就好像牆壁只是豆腐一般。
若是平時單獨看這些痕跡,楊隊長也不會多想,畢竟福康醫院也是開了有些年頭了,負一樓那種昏暗的地方建築體有些破損也很正常。
可楊隊長剛剛才看了賀綏包裡的東西,翻來覆去的看照片,總覺得那插痕跟賀綏包裡的三角形以及八卦形黃符有關聯。
最後楊隊長看著一處痕跡盯了半晌,突然一拍桌子,扯著嗓子叫來了一個屬下,“馬上去把這幾處插痕給我做物件復原模擬!”